穆从白没有听明白司越珩在说什么,但他感觉到司越珩在不高兴,贴着往司越珩胸口乱蹭一通,最后想到了一句台词。

“叔叔,如果有坏人,我一定会保护你,赶走他们。”

司越珩微微起了下唇角,他又接着保证,“我不会弄伤他们的,我不会坐牢。”

一瞬间,司越珩心里的阴霾散了,他捏到了穆从白的嘴,眼中的笑意落下去砸在了穆从白脸上,他说:“穆小狗,你真是我的宝贝。”

“叔叔也是我的宝贝。”

这话彻底取悦了司越珩,让他仿佛披上了金盔战甲,变得无所畏惧了。

到了第二天,司越珩当作不知道还有别的人要给他爷爷扫墓,一早带着穆从白去镇上仅剩的香烛点买了东西,拧着去了他爷爷的坟。

镇里的人去世都埋在山上,隔得不远,但山上的路因为退耕还林,路走的人少了,就变得很难走。

司越珩一路护着穆从白,到了他爷爷的坟前。

他爷爷的子女按大多数人的标准来看,都属于很有出息的,所以坟修得格外气派,与他奶奶并在一起。

司越珩让穆从白在坟前撕纸,他去除坟上的杂草。

穆从白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愣了许久突然问:“这是曾爷爷吗?”

司越珩才想到穆从白曾经和他爷爷住了几个月,小时候他不懂,后来在医院里见得多了,就猜到了小时候他被留在镇上的真正原因。

一开始,他父母是真的忙着生意带不过来,可后来司皓钰出生时已经明显好了很多。

但他父母还是没打算把他接走,不是因为多他一个孩子就忙不过来,而是他奶奶早逝,爷爷孤身一人在这里,作为子女不能陪伴,就把他当成了那份“孝心”,留给他爷爷排解孤独。

他走后那几年,他爷爷身体已经不太好了,会给穆从白讲他小时候的事,应该也是因为在想他吧,可他那时一心一意只想着要让父母认可他。

“叔叔?”

穆从白又叫了一声,司越珩才回过了神,回答他,“是,你记得给他多磕几个头。”

“他死了吗?”

穆从白愣愣地盯着漆黑的墓碑,上面有的字不认识,他又问:“人死了会怎么样?我妈妈会见到曾爷爷吗?”

这是穆从白第一次谈起他母亲的死,司越珩回到坟前,蹲在他旁边说:“医学上的死亡是指人体生命机能全部停止,无法恢复。但是我们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个死后的世界,也许那里会比这里好,你妈妈也不会再难过,也会笑了。”

穆从白转过眼盯着司越珩,许久后又突然问:“叔叔也会死吗?”

“每个人都会死,但我和你都还需要很久很久,你现在可以不用想。”

穆从白冷不防地眼睛一红,扑过去抱住了司越珩,“叔叔,你不要死。”

司越珩觉得穆从白说进他母亲总是冷静得没有语气,实际上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那么久,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他拍着穆从白的后背胡说地回答:“我答应,我不会死。”

穆从白就这样抱了穆从白很久,才开始了扫墓,最后清完了杂草,他们在坟前给他爷爷磕了头后回去。

他们中午在家吃了午饭,刚准备睡午觉的时候大门外面响起了车的声音。

司越珩倏地从床上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去把门锁死,谁也不让进来,实际他愣了好一会儿,院子传来了说话声他才下床,对穆从白说:“你睡觉,不许出来。”

穆从白警惕地盯着司越珩,他感觉到了司越珩的紧张,但这次紧张得有些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乖乖点头,在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