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宫里头,外面傅家?也得后继有人才行。

如今他都是五十来?岁的人了,重新培养世子,力不从心,指望小?妾教更不行。而家?里大房二房的主母都没了,他这把年纪再娶一房妻室,只怕愿意的也是那等?攀龙附凤之?辈,家?风清正严谨,教育严厉的家?庭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他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装糊涂也不行。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估计要不了两天京城官员百姓都会知?道这事。他要是什么都不做,还让傅良哲继续做世子,吃了这个王八亏,以后世人怎么看他?

傅国公纠结不已。

另一边,梁氏已经搬出了傅国公府,当晚就住进了离自己娘家?不远的一处嫁妆宅子里。

宅子不大,只有两进,屋内陈设也很简陋,而且家?具什物有些年头了,但却被人擦得一尘不染,显然是一直有人在打扫维护,二十几年不曾中断。

傅良哲脸色惨白,沉默地跟在梁氏身后。

他还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母亲素来?端庄贤淑,怎么会偷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二叔。

梁氏没有解释,只是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背脊挺得直直的,提着一只白灯笼走在前?面。傅良哲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发现母亲已经老了,鬓边间?杂着银丝,背影也不复年轻时候的笔直。

他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

梁氏径自来?走到后院,推开最左侧的那间?屋。屋里空荡荡的,正中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古朴的暗红色案桌,桌前?摆放着一个牌位。

傅良哲看清灵位上的几个字,瞳孔骤然一缩,震惊地望着梁氏。

梁氏没回头,只是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将灵位擦干净,然后爱怜地抚过牌位上那行字“先夫季遥之?灵位”,后面有一行小?字,清晰地写着“妻梁氏立”。

少许,她将牌位放下?,回头看着傅良哲:“跪下?,给你父亲磕头上香。”

傅良哲震惊得无以言表。

许久,他才声音艰涩地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故事并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