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嫁入柯府近十年, 婆母苛待, 小姑刁难, 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每次柯伟志都是劝她, 母亲年纪轻轻就守寡,又没个?一儿半女,看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小妹从小失母,性情刁蛮了一些,让她多担待。

她是担待了,可最?后呢?

原来她们刻意针对她, 刁难她,都是为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心知肚明, 但还?是一直骗她。

十年夫妻,她不过是他们丑事?的挡箭牌,他们柯家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这个?仇不报她不甘心。

见她一直沉默,柯伟志心下一松,故作宽容地?说:“闵氏,你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往我身上?泼脏水就算了,怎么能编出?如此恶毒的谎言,打扰逝者的安宁?”

葛经义看闵氏落了下风,猜测她手里也没铁证,便道:“今日?案情复杂,将相关人等押到刑部大牢,刑部会查清楚此案的前因后果。”

人死了几年,线索都断了也没关系。大不了他晚些时候进宫找福星姑奶奶帮忙。柯伟志自己都记不清的作案细节,福星姑奶奶都能给他翻出?来。

但柯伟志却不同?意:“大人,非是学生置疑您的公正,但众所周知,世上?‘人情’二?字最?是难推脱。而您身后站的正是学生的岳父大人,闵氏的父亲。他刚才上?来,不论青红皂白就冲我发火大家都是看见的。为公正起见,学生恳请大人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还?学生一个?公道。”

“你,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柯伟志,老夫真是看走了眼,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闵政气得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闵氏听到父亲的骂声就跟木头桩子一样,无动于衷。

等闵政骂完了,她才福身对葛经义说:“请大人派人去搜查柯府后院荒废的那口枯井。”

当闵氏说出?“枯井”时,柯伟志浑身一僵,失态地?滑跪在了地?上?。虽然他竭力掩饰自己脸上?的情绪,但大家还?是看出?了他的惊恐。

本来不大相信闵氏所言的人也怀疑起来。

葛经义当机立断,带着柯伟志和?闵氏、彩儿,还?有一众吃瓜群众奔赴柯家。

柯老夫人和?寡居在娘家的柯二?小姐看到这阵势,又瞧闵氏哭红的眼睛和?狼狈的样子,眼底不禁闪现出?几分快意。

但等葛经义宣布让人围了柯府,然后带着人直奔后院最?偏僻的那个?角落里那口枯井时,柯老夫人和?柯二?小姐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脸色登时大白,想?要阻止却又被凶神恶煞的衙役拿刀逼开。

很快,衙役就从枯井中挖出?了一具白骨。

尸体虽然腐烂了,但尸体上?的衣服和?配饰都还?在。

包裹白骨的是一件月牙白的中衣,丝绸做的,料子很不错,领口和?袖口处还?绣了一圈繁复的浅金色祥纹,除此之外?,在颅骨上?方不远处还?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

葛经义命人去请柯二?小姐的夫家廖家过来认尸。

廖老夫人听说了此事?,不顾年迈的身体,拄着拐杖亲自跑了一趟。

一看到衣服和?玉簪,她的眼泪就滚了下来:“这支白玉簪是我家孙子的,是他弱冠之年时老身送他的礼物,从宝相楼买来的,连同?他腰上?挂着的那枚玉佩,总共花了六百多两银子。宝相楼应该有记载。”

在路上?,葛经义已经查过柯家这位姑爷廖辉源的死因。

三年前,廖辉源出?城赴朋友约,途径东山时下马赏花,不小心失足坠崖。

之所以判断是廖辉源,是因为有人看到了廖辉源骑马出?城的样子,也有人看到廖辉源出?现在东山。而且廖家还?在山崖下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