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钳制她的力量始终不肯放松。
“欠我的?”燕雪舟唇角噙笑,眼神却是冷的,像冰锥,直直刺进她的胸腔,“难道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报复吗?”
梁冰皱眉,“你……”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云海滔滔终究化为暴雨在半空中拉起一卷厚重的水帘。
街灯和广告牌次第亮起,燕雪舟的脸孔在雾蒙蒙的霓虹中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的默认让他愈发怒火中烧,勉强压下去的作呕感卷土重来,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推开车门下来。
安全锁随即解开,梁冰见他站在绿化带前,扶着树干吐了几口酸水,连忙跟着下了车。
她迟疑了下,没有选择立刻上前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转身越过绿植隔离,循着记忆站在花坛里找手机。
雨水将泥土变得潮湿,梁冰深一脚浅一脚地弯下腰徘徊了两圈,才在树丛里找到手机的踪迹,她连忙捡起来,用上衣下摆将污渍擦拭干净。
右上角屏幕磕碎了一小块,开机键怎么按都没反应,想到沈恪为了给她买手机不知道是怎么省吃俭用的,更别提熬了多少夜,梁冰心疼地红了眼眶。
燕雪舟一天没正经吃东西,胃里早就吐空了,他吐得嗓子发痒,撑着膝盖狠狠咳嗽起来。
梁冰这才回过神,把手机收起来,从车里拿了瓶水递过去让他漱口。
她想要给他拍拍背,却被他一把挥开,哑着声音说,“别碰我……”
梁冰只好拉开车门,“你上车吧,不要再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