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留有后手,永远先行一步棋,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燕雪舟想成为这样的人,他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晚宴设西湖边的一个高端会所,庭院深深,大隐隐于市,背靠山面朝湖,可惜季节不合,只有断桥残雪,看不到曲院风荷的景致。
酒至半酣,燕雪舟出来透气,听到郑蔚站在湖边的小露台上跟人打电话。
他喝了点儿酒,抿着嘴笑了一会儿,“你要是真答应跟我回去见家长,我这就给你订票……”
公事归梁冰这个助理管,私事理应他来操心才对。
燕雪舟自觉受到启发,心血来潮打开售票软件,又让陈斌把梁冰的身份证资料发过来,添加乘车人信息,可付款前一步,弹窗却提示行程冲突,问是否要继续。
北江还在下雨,梁冰下了地铁,一路撑着伞步行着朝学校走,手机不停地响,她不停地挂断。
岳秀玲不知从哪儿弄到了她的手机号,说如果她真不管,她要找自媒体的记者过来研发中心闹。
中午时,梁冰明明警告过她不要乱来,晚上又开始不消停。
刚进校门,手机又响了。
梁冰咬咬牙,连屏幕都没看清,接通后张口就吼,“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那头顿了几秒,“怎么了?”
听到燕雪舟低沉轻淡的声音,梁冰突然有些眼热,慌忙确认了一遍来电显示,“没什么,我……我把你当成诈骗电话了。”
燕雪舟被她逗得嗤得笑了下,又不放心似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让梁冰鼻头一酸,“……没有。你呢,是有什么事吗?”
“嗯,平时都是你帮我订票……”他笑了下,“刚才我给你订周六去北京的票,提示行程冲突?”
梁冰心里紧了下,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扯谎来自圆其说,只得沉默下来。
“喂?听得见吗?”
反正早晚都要面对,梁冰撑着伞,站在宿舍楼下,用商量的口吻问:“我们去北京旅游,能不能换个时间?我下个周末,有点事。”
“……什么事?”
她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照实说:“……沈恪五周年,要从山上的庙里迁到陵园,我得回一趟老家。”
雨像是下得更大了,水珠落在伞面上,唰唰作响。
燕雪舟一言不发,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梁冰陡然升起一种无力感。她苦笑了声,本想等他出差回来再好好说的,还是出了意想不到的差错。
次日,依然是阴雨天。
梁冰正在忙着跟人对接下午燕雪舟回来以后的会议议程,突然接到前台的电话,让她立刻到一楼来一趟,说是有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来了,扬言如果见不到她本人,就不走了。
梁冰只好下楼去跟岳秀玲见面。
大厅内人来人往,梁冰拉了下她的胳膊,“我们出去谈……”
“就在这里说!”岳秀玲甩开她,抹了把眼泪,“我就是想找你借点儿钱而已,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你弟弟,我保证不会再闹了。”
她压低声音,抽噎着说:“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要像我一样,这辈子活得那么失败。”
梁冰移开目光,冷冷地开口,“稳定的工作?是为了以后可以随时来找我要钱吗?你的算盘打错了,我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你!”
岳秀玲像是受了刺激,大声喊道:“那我们就一起死!反正你弟弟活不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以后我就天天来这里闹,你可以不在乎,你同事也不介意吗?你的领导会怎么看你,你以为你还能正常的工作吗?”
梁冰双手紧紧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