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话题,问起他和燕雪舟在书房里聊了什么来,谢鹤逸简单说了,又加一句,“我跟他父亲有些交情,替他教教儿子也是应该的。”
她慈母心肠,百转千回,“那你以后也要这么对枣枣吗?”
谢鹤逸的声音很淡,却像是深思熟虑过千百次,“养女儿和养儿子是两码事,我和燕承禹也不一样。”
孟臾没再说话,跟在谢鹤逸身边这么多年,有些话不必他说出口,她自然就懂得。
他们这样的门第,一出生就注定要周旋在权利和利益争斗的漩涡里,在巨大的物质诱惑和考验面前,感情是脆弱而不堪一击的,风险却如影随形,与收益并驾齐驱。
表面上花团锦簇,轰轰烈烈,实际上一朝风变,千金子沦为阶下囚也不是没可能,他有他必须要厮杀的东西,真养成了傻白甜才是废了。
六十、岔路
回北江之后,燕雪舟又去了趟北京。
他一直徘徊在全力以赴和退避三舍这两条路之间,却没想过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也是谢鹤逸指给他的,在做决定之前先跟燕承禹谈一下。
燕承禹在他没有履行约定出国时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痴迷感情,准确来说,是不要沉迷于任何东西。
人一旦有了弱点,被拿捏起来就易如反掌。
燕雪舟根本听不进去这套论调,更不愿被人摆布,最终连选择和谁结婚的权利都丧失。
现在向燕承禹低头,不就意味着他所做的一切挣扎和对抗都是徒劳的吗?
兜了一圈,还是要回到原点。
尽管十分不情愿,他还是去尝试着做了。
要说燕雪舟一身少爷脾气,这几年真的改掉了不少,他以前多挑剔,又喜欢舒适昂贵的东西,连做实验用的手套都要单独购买,现在,临时出差二等座也没少坐。
梁冰得了些闲暇时刻,摸鱼儿做了一上午的论文。
快中午时,她下楼去送资料,上来时看到燕雪舟办公室隔间的百叶帘垂落下来,合得紧紧的。
旁边工位的同事好心小声提醒她,“燕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