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门口了,不进去看看?”

她兴致不高,“身无分文,心虚啊。”

他反倒起了点反叛之心,“店摆这儿就是让人逛的,走。”

他推着冯栩安进了店铺,猎奇的心思更重,尽管冯栩安过去是做饰品生意的,可他其实对这行一无所知,实在说不过去。他过去瞄了一眼,柜台里的三克拉祖母绿钻戒被放在中心,虽不似其他切割那般璀璨,但低调又晶莹。Sales 最喜欢接待着装考究的小情侣,立刻凑了上去。

“两位想要试试看吗?”

冯栩安刚要拒绝,却被游远截住了话头。

“试试。”

冯栩安看了眼这品牌,溢价虽不是最夸张的,但也绝对不便宜,三克拉恐怕要六位数以上。钻戒被拿开,游远瞄了一眼价格,心里默默乘个七,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富婆姐姐,你们珠宝界的价格这么夸张吗……”

她毫不客气的戴上戒指,“让你乱叫我试,刷卡去吧。”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灯下看,这戒指像块冰糖,火彩不比其他宝石细碎闪耀。随手指摇动时,它的光偏柔和,晶莹剔透。她转手指时,他莫名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一次,和现在如出一辙,两人的手指混在一起,指缝里透出一丝丝的光,梦幻美好。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摘下来,“你说真的?”

他根本不给她反应机会,一句 I'll take this 马上脱出口,冯栩安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

“停!我服你,别瞎说了!”

游远被捂着嘴还不忘谄媚的笑着,“富婆姐姐,要不反过来,我可以做你的小白猪?那什么,还是小白鼠,反正就是小白脸之类的。打死我也想不到卖破石头这么赚钱啊……”

“好说,钱在流浪汉那里,谁追回来就是谁的。”

她笑着将戒指摘了下来,没注意到游远又使劲看了几眼那戒指。Sales 看小情侣打打闹闹,便留了名片,送客走人。

大雪落地,世界静谧而安逸。

说说闹闹的,两人回到了白天比赛的 bar,Party 上已经到了许多人。茶色的门不透色,推开门后门口的风铃叮铃铃响声清脆,男男女女都穿着反季的衣裙,带着一脸轻松的笑觥筹交错。酒柜附近人最多,杯塔附近,一个青年正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大家的祝贺。

游远轻笑一声,“看来今天 Darvin 亏的挺惨,第一名都让别人拿了。”

冯栩安将目光放到那年轻人的身上。他极高,打眼一看比游远还要高上半头,这人极为年轻,笑的也谦逊,转着香槟杯游刃有余。

游远低声解释道,“他叫 Juan,十三岁就开始做股票交易,十八岁财富自由,现在二十二岁,资产直逼千万,美金。”

她讶异,“这么早?”

“家人耳濡目染啊。他母亲是 G 家的高管,父亲是圈内知名对冲基金的 compliance officer,简直是叼着股票出生啊。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游远语气略带失落,“有钱才能生钱啊。”

冯栩安也听得出这话语中的羡慕之意,只拍拍他的肩,语气随意,“不过是脚步比别人慢点而已。”她并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这里所有人都是全职做股票交易的吗?”

“一半一半。”游远依旧犀利,“穿热带风裤衩的基本都是全职,人模狗样的都有本职工作。”

冯栩安被他逗笑,清楚他意有所指。吧台边上坐着一个难分年纪的大胡子男人,他的正式着装十分别致,艳粉色的衬衫外面套了件浅灰色的马甲,在这么黑暗的地方还带了个欲盖弥彰的墨镜,笑容热烈又有点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