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栩安正捧着水没喝两口,此刻她整个人都被他颠地弹跳起来,盘坐的腿一时间找不到重心,她赶快抽回手捂住开口的水瓶。楼清川更加凄惨,游远径直跳到了两人中间,直接把他震得仰身瘫倒。游远进行了受力分析,准确找到最佳方位,将楼清川越颠越远……

冯栩安大喊,“游远,你停下来,别蹦了!”

哗啦一声,水瓶半倾,冯栩安上衣湿了小半。她再也没了耐心,手忙脚乱拧好水瓶,跌跌撞撞站起来,一脚把他踹倒。却没想游远早有准备,伸手一拉,倒下之后,把冯栩安抱了个紧实。冯栩安使劲推了他两把,对方胳膊纹丝不动,嘴巴抿地死紧,一脸英勇就义的特务模样,誓死不打算松手。

楼清川刚要爬起来强行帮一把,冯栩安兜里手机嗡嗡响起来。她恼羞成怒推开游远,“松开!我有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她有点疑惑,竟然是许久不联系的四舅姥爷。

“安安啊!我去西边办事,你姥姥跟我搭伴来京市了。她非说想你了,要给你个惊喜。但是这大半夜的她哪能找到路啊,你去接她一下。”

冯栩安错愕着站起身,立刻往外走,“行,把车次发给我,我马上就来。”

为什么老楼干不过游远,因为后者又争又抢

四舅姥爷和姥姥一起来又会发生什么新故事,期待ing??

Second first(69)病灶

刚才四舅姥爷在电话里没说太多。冯栩安正开着车往车站赶,脑子里的想法过了又过,心想自己之前叫了姥姥来玩多少次,人家都不肯屈尊降贵,硬是不挪窝。

但反过来想好像又不对,姥姥催她回家向来挺急,每次临过年前一个月就开催,就像防着她生什么失忆症。这事儿也怪冯栩安信誉太差,年年有事,最后只能顶着大年三十的飞雪在门口憨笑,哄姥姥快开门。

冯栩安对新修的高铁站不大熟,绕了两圈才到接站口。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外围的人群依旧翘首以盼,黑压压的人头挤着人头。冯栩安瞧了半天才定位到姥姥那趟车的出站口,刚要打个电话,就看见前面有一哈巴狗大高个弯腰扶着个笑意盈盈的老人,此刻她彻底拜服。

上次她觉得她绕不开他,这次她觉得真甩不掉他。

姥姥被游远扶着走出来时,笑得像家里边种的红粉月季,脸上的细褶子像花瓣一般绽放地极盛,冯栩安实在也不好在这时候把游远拖下去打八十大板。

冯栩安叉着腰笑了,“小老太太,终于想好来找我啦?”

“哼,”姥姥轻哼,“谁来找你,我来首都逛逛。”

夜晚的停车场黑压压的,姥姥的目光看向五彩华光的远方。在老人家的眼里,城市的变化太过深厚,从红砖瓦舍到水泥钢筋的距离,是她历经沧桑的一生。上一次姥姥来北京……应该是 1976 年了。冯栩安眼眸低沉,自觉地避过这话题,给她扶上了座位。

游远装好行李,看到的就是冯栩安低沉的脸色。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个尾音,这一老一小有自己的哑谜,他不方便刨根问底。他扶住冯栩安的肩给她按在副驾驶上,小跑到驾驶位上开车。

姥姥一脸好奇,扒在主驾驶位的后座椅上探着头,“小游啊,这次回来多久啊。”

游远突觉姥姥深谙插刀这一技能,一句话直戳眉心。

他一脸淡定地转着方向盘,“看她吧。”

姥姥看了冯栩安一眼,满面笑容,“你这是还在追我这狗脾气外孙女呢?”

游远倒是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于是张嘴就是瞎话,“她脾气特别好,平时特别温柔。”

冯栩安一翻眼睛,一拳敲到他大腿上,锤散“温柔”谣言。游远吸溜一声,说祖宗,我踩着油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