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不恶心!”她突然反应过来,“呵,你调查做的很充足啊,连这个都知道了?”

“真是因为他啊。为什么啊。他和你的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有关系。仇人的关系。”她说,“你不懂,我不会像你一样做缩头乌龟。或许你不太关心,我的公司被收购了,他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你要一直活在以前走不出来吗?冯栩安,我真的没看出来啊。我被你骗住了。我以为你是多豁达的人,我每天都在你旁边,你竟然一分一毫都没有显露出来。”他喃喃自语,“你为了赢你前男友,宁愿牺牲我。呵。”

他突然发了疯一般冲过去抢夺她的手机。她前男友叫什么来着?方什么游远飞快下滑着她微信通讯录,一个个头像划过去快出了残影,冯栩安上手抢夺,游远立即向后藏去,她手背不小心磕到了手机的角,游远没拿稳,手机啪嚓一声落到了地板上。

她没去捡,只是笑了声,毛骨悚然。室内一片死寂,窗外哗哗的雨声填补了一切静默。

“游远。你真是荒谬。”

她平静下来。

“你不是问我哪里不尊重我吗。好,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审判别人,你的很多想法我都很抗拒。我讨厌你看我学习的时候皱眉,讨厌你功利的看待这个世界。还有,”她突然激动,“你前一天还在说绝不接受异地恋,第二天就能做出 all in 的承诺。你不觉得矛盾吗?你想过吗,如果你想去纽约,我想吗?你问过我吗?哦对,还有像你刚才这样不问缘由的揣测我,我真的烦透了。”

听她说了一大通,游远的心几乎死了。

“哦。这么讨厌我啊。”游远冷冷地重复着,“那你他妈就滚。”

一片寂静之后,她的气息在平静中逐渐乱掉。肩膀的抖动被她压制的很好,只剩嘴唇微微颤动,被她冷静的眼神掩盖。

“你说的。那好。”

房间里只剩下她的脚步声,她将箱子拖了出来,拿了自己的东西扔进去。东西太多,她的双肩包被过多的书本电脑撑出了棱角,可怜的开着一个小口子。

游远面对电脑坐着,背影十分安静。她路过时心里升腾起巨大的恐慌感,记忆回到最一开始,她这才意识到,他们对立的想法和处事习惯天然存在,碰撞到今天已是难得。

他的声音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有这么多的想法从来都不和我讲。呵,你现在对我说,你这是尊重?”

她回过头,“说了有用吗?就算我求你来听证会不要去券商那里,你会理我吗?你活的那么随性,谁能改变你。”

他一言不发,只攥着拳沉默。冯栩安偏头看一眼,却莫名被他的沉默激怒。

冯栩安一瞥,看到了那歪扭的小鳄鱼。她想起了什么,想起他换了她的组,突然叫她开组会,后面整日整夜的黏人……原来是这样啊。

她眼泪涌了出来,拿起那小鳄鱼往门外走。

“你做什么你还给我!”

她飞快打开门,游远一路追了过去。他家斜对面就是垃圾房,冯栩安快一步,翻开垃圾通道的门,向他晃了晃小鳄鱼。

“哈,想找个旺夫的女人啊。想借我的运?你也得有命享受。”

她用力将小鳄鱼扔入了垃圾通道。硬物竖直下落,格楞楞地磕在铁壁上。

游远瞪大眼,闻言一脸惊慌失措。她好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失焦。

“我们不是一种人。你过你的随性生活,我坚守我的承诺,井水不犯河水。”她推开垃圾房的门,“游远,我们分手。”

暴雨如注,街上水位线早已失控,夜雨打在脸上每一滴都很疯狂,冯栩安几乎看不清前行的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