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将晓喝的有点多了,被他那群朋友灌的,一直戴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也不知道哪儿去了。见到谢欺花来接,他们有点惊讶,说原来你真是司机啊。谢欺花心说那不然我是什么。

“老板,还是去静园吗?”她询问。

厉将晓没应声,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车开出去有一会儿了,谢欺花也犯难,又喊了两声将晓哥,他也不应。

把车开到兰庭,谢欺花把他扶下车,厉将晓扶着额头,说眼镜不见了。

“老板您先上楼吧,我去找眼镜。”

厉将晓清醒一些,低声说,不用。

到了家里,阿姨早走了。谢欺花把他扶到厕所,他说不吐,又扶到主卧。

老板喝成这样,谢欺花也不知该怎么办。一般都是她喝醉了别人照顾她。

谢欺花替他打开冷气,盖好了被子,最后问他记不记得眼镜落在哪儿了。

“……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厉将晓抬手遮住刺眼的灯光。

谢欺花关了灯要走,就被他喊住:“回来。一副眼镜而已,不用找。”

谢欺花回到床跟前,厉将晓问她有没有被冒犯到,被他朋友那样说。

“怎么可能?”谢欺花笑说,“我知道是开玩笑,而且那不是夸我么。”

厉将晓没了声。

谢欺花往外走,又被老板叫住了。

“还有什么事儿?您一并吩咐吧。”

“……坐会儿。”

厉将晓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也没椅子啊,谢欺花费解。

“就……坐在床边啊?”

“聊会儿天。”厉将晓在黑暗里注视着她,“我看到你的履历上,你是和你母亲姓,然后你父母离婚很早?”

谢欺花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这个。

原来她的履历是他亲自审的。

也是,毕竟自己直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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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隐私。但老板问,谢欺花就答:“其实我不是我爹亲生的。”

“……你父母都走得很早。”

“是啊。可能没那个福气。”

“这些事没听你说过。你独自抚养两个弟弟也不容易,以后有事就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板。”谢欺花也说真心话,“您发工资,就是对我最好的接济了。”

工资。

他跟她谈情,她跟他谈资本。

“……你去睡吧。”老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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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完商会,厉将晓在沪城多留了两天,直到国庆结束才回了武汉。总的来说,和李尽蓝的时间完全错开了。他回北京,而谢欺花当晚才落地天河机场,出差结束,正好去接平玺。

虽然顺路,但谢欺花还是先紧着送老板回家。就在经过平玺学校门口时。

老板说停一下。

“不是要接你弟么?让他上来吧。”

谢欺花说没事,先送您回家要紧。

“私底下不用那么称呼,也不用一直喊我老板,像之前那样就好。”

难免错愕,但谢欺花也遵从地改口:“好的,谢谢……将晓哥。”

接到放学的平玺,这小家伙没想到车上还有其他人,一时间认了生。

“这是我老板,将晓哥,平玺,你喊他哥哥就可以了。”谢欺花介绍。

“……哥。”

李平玺不喜欢喊别人这个。

厉将晓颔首,只闭目养神。

他下了车,李平玺才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