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孩子。他长大了,长成谢欺花眼中人畜无害的弟弟、平玺心中可以依靠的哥哥。
没人知道李尽蓝何时变了质。
旧屋里的一切都在自由腐霉。
没人注意到,就像这么多年来,电视仍然是方方窄窄一个,嘈杂而断续地播放着没有人会认真看的新闻联播。
李尽蓝突然停下了碗筷。
他在姐姐看到之前调台。
熟悉的面孔被切过,像崩坏的卡帧。
李尽蓝心中阴暗的好滋味无人知晓。
“……怎么不看了?”谢欺花问。
“没什么好看的。”他垂下眼眸。
谢欺花没多想,看着他遮盖住眼睫的刘海,细碎、漆黑的,浸润了耿洁,像晚冬的冷雨。是非常好看的发色。
她欣赏了好一会儿李尽蓝破碎的眼,轻轻开阖的睫,坚硬如棺边的鼻梁。
“头发长了,该去剪了。”她提醒。
李尽蓝说我们吃完就去剪吧。好的。
走到萧瑟破败的街上,谢欺花把手插进兜里。今年似乎格外冷啊,她不是怕冷的人,李尽蓝提出给她暖手。得了吧,她笑说,以后给你老婆暖去。
高三的冬假,李尽蓝还没做出拿姐姐的内衣自撸的蠢事,不过也不远了……后来还发生了许多事,简直让谢欺花叹为观止,再也不敢把他当成一个孩童来看待。
但当下,她看向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