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叹了口气:“下次注意。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大人才该长点心!”
看到孩子没事,谢欺花才松了口气。刚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挂号都是用出租车师傅的。所以说,人在哪儿都得靠别人帮啊,你帮我我帮你,社会不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发展下去的吗?
孩子没事,出租车师傅也松了口气。
海南人腔调很好笑:“美系就吼~”
没事就好。谢欺花听得笑起来,她也挺喜欢海南这地界儿,虽然夏季来太热了些,但人也是憨厚热情得要命。
一年四季定居在沿海地带也不错吧,不像武汉那死出,冬天冷夏天热的。
夜深了。回到酒店谢欺花才联系上平玺,付了车钱。司机对平玺说:“你姐真是热心肠啊!当时情况那么急,她是背着孩子就冲进我车里了!拿起我手机,专家挂号都一气呵成嘞!”
平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其实是因为他小时候经常生病,不是没有半夜发高烧的时候,谢欺花一边骂他金贵得不行,一边开车送他去医院。
一开始也弄不明白挂号,后来就知道了。谢欺花那时也不大,二十出头,是年轻人,但也是个合格的家长了。
他没有理由埋怨她。
小青年释然地微笑。
或者说,如果姐姐不是这种人,也不会有如今的结局,李平玺这样安慰着自己。外面雨下得小了些,没有沿岸静谧的海风,也没有手中攥紧的冷焰火,更别提和姐姐宣誓的那些告白。
他们回到了房间。
谢欺花却是一愣。
满地都是艳丽的玫瑰瓣,层层叠叠,地毯般铺垫,床上也是。各式各样的花束摆放出爱心的形状。开了房灯,但烛火还亮着,明明一阵风都可能使它们熄灭,但没有,依旧永恒燃烧。
足以见得准备者多么用心。
“你……”她看向李平玺。
平玺尴尬地红了脸:“没什么!都是小免他们弄的!我这就收起来……”
谢欺花拦住他,重新打量一遍精心布置的房间。这是李平玺为她准备的。
不是弟弟,不是平玺。
而是“李平玺”这人。
这位满怀爱意的男人在房间里苦守一夜,一遍遍摆弄馥郁的鲜花,使它们随时以最好状态迎接她。烛火也是,燃尽了一圈,就不气馁地换上新的。
她轻声说:“……关灯吧。”
关灯吧,让灯光黯下,月色照进来。
让光亮被察觉,青年的爱有家可依。
不是李平玺牵着她,而是她牵着李平玺。谢欺花拉着他的手来到烛光的正中央,她向他道歉说自己来迟了,尽管她也疲惫,忙碌了一整晚的面容些许狼狈,但眼神是欢欣而有活力的。
“要说什么?”她望向他。
李平玺准备了好多告白词。
但他最终只说出了三个字。
当然,我们都知道是什么。
“知道啊。”谢欺花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还专门说一遍。”朝他张开双臂,“行了,要亲热就赶紧的,你们这几天出谋划策不就为了这个?”
姐姐。
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求爱者啜泣着:“我不想抱你,想牵你的手。原本想和你在海边散步的,但是晚上下雨了。其实我还准备了好多,都没有用上呢……这不是一次合格的出行,也不是,合格的告白。”
“诶!别哭了啊!”谢欺花最犯难地就是这个,她干脆去牵他的手。李平玺觉得她在哄他,她不是真的愿意,这让他更想哭了。他哭哭哭的,虽然好看,但没必要太惹她心疼了吧!
李平玺的眼泪何时止住了?
大概是姐姐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