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家丑不能外扬,谢欺花如今把一桩桩丑事抖出来,反觉得畅快多了。

随便吧,随便厉将晓怎么看她,她反正是不在乎了。这时雷声愈发震耳,春雨落下,露天的场所无处可躲。

李尽蓝的司机把林肯开到花房。他撑着伞,快步过来,却是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李尽蓝,把伞遮在谢欺花的头上。在李尽蓝身边做事的人要有这个觉悟,无论何时,谢小姐是优先级。

“谢小姐,雨下大了。”司机说。

“走吧。”谢欺花感到疲惫极了。

她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拎着鞋,涉水的小鹿般,行走花丛间。雷暴响彻天际,两只蝴蝶的翅膀被淋湿了,受到惊吓,在花房的玻璃上徒劳撞击着。

林肯打着车灯远去。

徒留落魄的男人们。

可不过十几分钟,谢欺花去而复返。她撑着伞气冲冲进来,看也不看厉将晓,一把拽起仍跪在地上的李尽蓝。

“你傻啊!没上车不知道说一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是她还没准许他从地上站起来。

李尽蓝被姐姐牵住手。

两人在细雨中走远了。

第79章 做与爱

加长林肯, 驾驶位与后排隔断。

这意味着绝对不容侵犯的私密。

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钱人爱坐这玩意。

隔音好呗。滚床单都不会被人听见。

折回去接李尽蓝的路上,谢欺花也淋了一些雨。裙摆是湿沉的,坠重拖在脚踝边, 她干脆一把撩到膝盖之上。

早春的寒气仍能沁入四肢百骸, 更别提雷雨天气。好在车里开足了暖气, 随着温度攀升, 谢欺花冷冽的面色松懈下来。她环着臂,视线四下巡视:

“这车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李尽蓝说:“集团购置的。”

谢欺花若无其事地颔首, 又问:

“公车私用,不算违反章程?”

“章程都是人为制定的。”

“有钱烧的慌!”她冷笑。

李尽蓝置若罔闻, 揩去身上的水渍,动作并不局促, 端得是从容、大气。

谢欺花打量他, 像打量陌生的男性, 她感到荒谬又可笑:“你知道么,李尽蓝, 我现如今觉得你讨厌极了。”

姐姐讨厌他么。

李尽蓝停下动作。

“……那我去死。”

他本就罪有应得。

“又说神经话。”谢欺花扼腕叹息, “你听着,我讨厌你, 不是因为你本身让我讨厌, 我是讨厌如今面对你的这种感觉。你知不知道,当你用那种语气和表情,说‘扣下’的时候。”

谢欺花效仿他那手掌轻抬的矜重。

“唉,我还真模仿不出你的气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尽蓝总是谦虚:“没什么气势。”

他心想,比她说跪下的气势差远了。

她有些绸缪:“我不明白你们, 这些在名利场上的人,有时候我觉得你们太冷血了, 翻脸翻得很快。为什么那么多算计?你也是,他们也是,我会觉得很陌生。你小时候不这样的。”

李尽蓝微微垂下脸庞。

水珠从漆黑发梢淌落。

算了,她心想。

人总是会变的。

“过来。”谢欺花抽出了几张纸巾。

李尽蓝凑近,她擦拭他颧骨上的血。

“我打你疼不疼?”

她手上戴一枚矢车菊蓝宝石戒指,戒托两面环着荆棘刺,实在太过锋利,须臾就把李尽蓝那美丽而珍贵的脸刮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