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玺更加摸不着头脑:

“姐啥时候有男朋友了?”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看哥哥状态不太好, 平玺还是先拦出租车。上了车,李尽蓝才说:“就是那个厉老板。”

“什么!”李平玺大惊失色, “姐怎么和他在一起了!姐不是说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吗?”那双澄澈明亮的小鹿眼骨碌碌转着,“哼!肯定是这个野男人搔首弄姿, 勾引了我姐!”

李尽蓝不语。

李平玺又说:“他怎么人品这么差!还把你打成这样!姐没教训他?”

李尽蓝闭了闭眼, “姐跟他走了, 说要去他那边住,年前不会回来了。”

“姐她……怎么会偏着外人呢……”李平玺一瞬间失神落魄, 不过很快就站稳了立场, “不!这肯定不是姐的错!一定是那野男人做了什么!他是不是挑拨离间我们了?他肯定是!”

李尽蓝任由平玺唾骂着那个男人,心中并没有畅快, 有的只是愈发压抑的苦楚。失败者的行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此刻,兄弟俩在冰冷的诊室里,那个男人却能和姐姐在床笫间缠绵。

自怨自艾。无耻且无用的。

李尽蓝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他说:“我不喜欢这个人。”

平玺立刻:“我也不喜欢!”

兄弟对视上,只靠眼神就一拍即合。

身上流淌的血使他们再次同仇敌忾。

“哥。”平玺像遵循命令的警犬,伏着肩倾听,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

李尽蓝说:“经过这件事,姐姐已经彻底信不过我了, 至少在她和她男朋友的事上,她什么也不会和我说。”

“我可以!”李平玺自告奋勇,“哥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你在外地上学不方便,我可以去打探敌情!”

李平玺垂下眼睫,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算计,“这件事,要慢慢来……”

平玺疑惑,“得多慢啊?”

李尽蓝低声说,不着急。

无论如何。

他已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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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谢欺花才从男友那儿搬回来。再次见到李尽蓝,旧恨还未消,新仇又结上,双方的脸色都不好看。

在家中,谢欺花只和平玺说话,完全忽略了李尽蓝。而李尽蓝只要看到谢欺花坐在沙发上,就会拎起电脑回卧室。两人都有怨气,处于同一空间就会爆发争吵,通常是围绕着抽烟。

谢欺花要抽,李尽蓝不让。谢欺花说你管我抽不抽,成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敢管我。李尽蓝毕竟口齿不如她,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好,我不管你。你抽,抽到肺里面插管子。”

“那就让我插!”谢欺花大声叫嚷,“总好过被你们两个狗东西气死!”

“姐!”李平玺冤枉,“骂我哥就算了,骂我干嘛呀?我又没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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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欺花和李尽蓝都心知肚明,抽烟只是一个制造冲突的幌子,在这个幌子下,深藏着更加难宣于口东西。

谢欺花吵,因为这是她的交流方式,除了吵,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李尽蓝吵,是因为他不想被她冷落,也就是俗话说的“找点存在感”。

在争吵的过程中,他既痛快又自暴自弃。谢欺花每对他恶语相向,他反而觉得比她不理会他要好。如果跟姐姐争吵就可以不被无视,为什么不呢?反正他留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多了。

更隐秘的,在谢欺花用那种冷蔑嫌恶的眼神瞥向他时,他竟然可耻地有了反应。明明在激烈地争吵,他视线却莫名移到她微张的嘴唇上。谢欺花被他盯得不舒服,一下子噎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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