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跟着书澜和凌云,堂上的吕炎和邓斌屁股还没坐热,便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下堂迎接。
吕炎开口问礼道:“下官大理寺卿吕炎,见过孙将军。”
邓斌也道:“下官都察院江南道御史邓斌,见过孙将军。”
孙猛虽面似金刚,但态度谦和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礼,我率军西征,途中闻听此地有冤案发生,便来听个热闹,没想到竟然正好撞见自家孩子在此遭人陷害,我为人父的想要在此旁听个一时三刻,绝不耽误堂审,不知二位大人可允啊?”
沈青江闻听此言,不仅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位镇西将军,看来武将不一定只会舞刀弄枪,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在话下嘛。他扭头看向陈璟,却发现陈璟一脸地站在一旁,似乎并没有因为孙将军的到来而感到任何意外。
对了,为何阿璟会如此快速地从青州将吴兴带回?莫非……
沈青江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他用手肘拐了拐陈璟,陈璟转过头看看他,一脸促狭地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现在是神仙打架,咱们先收了神通吧。”
沈青江依言噤声,安静看戏。
孙猛的态度虽然和善,但架不住他官位放在那里,此时的和善倒像是先礼后兵的意思。邓斌倒是一脸坦然,只是吕炎的面色也有些为难。
孙猛见状突然收起刚刚谦和的语气,冷冷地对着吕炎说道:“这孩子自小在本将膝下长大,视如己出,如今平白给人冤枉了去,难道本将连看也看不得了?”
刀口舔血混来的名头不是盖的,孙猛只是语气冷淡了些,那威压就已经让吕炎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孙将军何出此言,自是看得的!来人!还不快给孙将军看座!”
孙猛拦了拦吕炎,指着公堂后的椅子说道:“不必劳烦了,本将坐那儿就行。”说罢便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
吕炎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冲身后的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也识相地快速到后衙搬了两张椅子,给吕炎和邓斌。
邓斌坦荡荡坐下来,甚至还颇有点看好戏的心态,吕炎却多少有点如坐针毡了,他虽然自觉有黄婆子和那个香囊在手,其余人死无对证,自己这次肯定能将吴兴父子至于死地,也算不负恩师所托,可孙猛的出现却实在是个未知的变数,他突然到此,难道真的只是路过而已?或者只是来给他的养子撑腰?无凭无据,总不能硬将人带走吧?公堂之上讲的不还是证据吗!
想到这里,吕炎倒是也给自己宽心了不少。
堂上的孙猛“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他原本力气就大,这下更是牟足了劲儿,震得堂下的的黄婆子差点儿跳起来。孙猛大喝一声:“贱妇!你敢将诬陷吴兴父子的话再与本将说一遍吗!”
黄婆子哆哆嗦嗦地看向吕炎,见吕炎闭着眼装死,便只能硬着头皮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孙猛听完之后,厉声问道:“那本将问你,你既有一个香囊,那为何吴兴他们要再做一个出来?直接拿你的不就好了吗?”
黄婆子眼珠子咕噜一转,答道:“回大人,想是年岁太久,他二人并不知道老奴手里留着旧时的物件。”
孙猛冷笑一声,拿起一旁放着的黄婆子的香囊,说道:“看来李玉琴与你关系匪浅啊,不然为何你要将她送的香囊放在身边十多年,还跟保存得跟新的似的?”
黄婆子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李娘子与老奴……曾是至交好友,故而……故而……”
孙猛突然大笑:“哈哈哈哈,故而你公然在这公堂之上诽谤她的丈夫和儿子?故而你将她说成一个与丈夫串通好去做局骗钱的恶人?至交好友?你这贱妇嘴里半句实话也没有,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啊,把人带进来。”
堂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