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陈璟终于安顿好了江槐的老娘,返回县衙复命,可到了县衙却不见陆谦的踪影。他迈步走进县衙后堂,见李玉琴的卷宗正放在桌上,便拿起来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但是在拿开卷宗的时候,陈璟却看到桌上有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信封上还写着“吾儿瑾昊亲启”。
陈璟拿起信封看了看,嘟囔道:“是大人的家信吗……”
县令、捕头和师爷都不在,衙门里今天有一种集体休沐的错觉,难得清闲的杜彪吹着口哨从后堂门口经过,正看到里面陈璟拿着陆谦的信看来看去。
杜彪大喊一声:“头儿!你跟这儿偷什么呢!”
陈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一抖,手里的信掉在了地上。陈璟骂了杜彪一声:“我在这儿偷陆大人的私房钱呢我!你他妈能不能长点脑子!”说罢气急败坏地蹲下捡信,拿信封是打开的,掉在地上时,里面的信钻出来一角,陈璟看了一眼,是个私印,心里没多想,便把信放了回去。
杜彪往左右两边瞅了瞅,神秘兮兮地 凑过来问道:“头儿,陆大人的私房钱藏哪儿了?”
陈璟眯着眼睛回头看他:“杜彪,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脑壳里装的都是草料。”
杜彪没敢回嘴,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陈璟,给陈璟看得一阵恶心,拧着脸骂了他了一句:“上一边去!”说罢便出门回家了。
陈璟回去的路上买了两尾新鲜的鲈鱼,还斩了一只肥鸡,准备给陈河补补身子。
他推门进院,喊了声:“我回来了!”就见廊下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是陆谦留下保护沈青江和陈河的凌云。
陈璟虽然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但却认得他身上的黑衣,当即便警惕地岔开双脚,暗暗运起了真气,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凌云老实巴交地说道:“陈捕头,我家少爷命我在此处保护沈先生和陈大夫的安全。”
陈璟问道:“那你家少爷人呢?我娘呢?”
没等凌云说话,西屋的房门打开,沈青江站在门口冲陈璟招了招手,道:“阿璟你回来了,快过来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陈璟见沈青江面色如常,便暂时相信了凌云的话,撤了真气,来到了沈青江的身旁。
沈青江拿过他手中的鱼和鸡,对凌云说道:“凌云兄弟,你可会收拾这些食材?”
凌云道:“自然是会的。”
沈青江把东西往他手里一丢:“如此便麻烦凌云兄弟了。”
凌云接过食材,老老实实去院子里打了盆水开始收拾,沈青江示意陈璟进屋,陈璟点点头跟了进去。
一进门,陈璟便压低声音问道:“长赢,这什么情况?我娘呢?”
沈青江道:“放心,阿成媳妇突发恶疾来求医,师娘去医治了,陆大人担心她的安危,便带了另外一个仆从跟去保护她。”
陈璟道:“这两人果真是陆大人的手下啊,那为何之前要遮遮掩掩的?”
沈青江也压低了声音道:“他同我说,他来此地的确是有些私事,虽然他言辞诚恳,但我还是觉得他有些不对。”
陈璟问道:“怎么呢?”
沈青江深知习武之人耳力超群,于是便干脆趴在陈璟的耳朵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得知他父亲与隆将军有些渊源,便问他可否请他父亲查一查当年救了吴钰的那位将士,他言说已经送了书信回家,但我今日问门外那个凌云,他却说陆大人此行一共就带了两个仆从,如今两人都在禹安,那何人送的书信呢?”
“你这么一说……嘶……”陈璟突然想到刚刚在县衙看到的陆谦的家信,脑中闪过一个私印,那是陆谦家信里盖着的私印,那印上的字是……“孙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