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暗的,只能借助微弱的烛光看到牢里坐着的两个人。沈青江刚熬完夜,吃了一肚子粥,又被他拉着跑了一路,现在只觉得胃里有点翻腾。但陈璟却兴奋异常地用手肘碰了碰沈青江,说道:“长赢你看,墙角蹲着的那个是绑匪焉四,我昨夜在城外破庙里抓到的。坐着的那个是死者杨氏的丈夫,西城冯员外家的三公子冯昌,我见他死了老婆却不伤心,还鬼鬼祟祟形迹可疑,便一起带回来了。”
陈璟邀功似的看着沈青江,毫不意外收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陈璟贴惯了沈青江的冷屁股,百炼成钢的他对此丝毫不在意,继续一边比划一边说道,“依我推断,应该是这焉四为了让杨氏听话不闹,便用了私刑,想是用棍棒之类的钝器隔着垫子敲打,既能教训又不留伤痕,主家发现不了,还能要个好价钱。”
沈青江听完他的分析,接着他的话,说道:“后来杨氏的丈夫找到了她,但他却不想杨氏回家,一来妻子被绑名节有损,二来或许他本就已经厌弃了妻子,所以趁着妻子重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并且嫁祸给那绑匪。”
“长赢兄英明啊!”陈璟拊掌赞道。
“口说无凭,证据呢?”沈青江扶额,牢里空气恶臭难闻,他胃里越发难受了。
陈璟完全没注意到一边脸色越来越黑的沈青江,笑着说:“你猜怎么着,我探听到这冯三公子和城西春华裁缝铺一位姓袁的绣娘打得火热,只要把那绣娘找来一问,这根针是怎么来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看来不用本官探查,案子就已经告破了。”一个声音从大牢门口传来,沈青江和陈璟回头看向来人,对方穿着一身有些微皱的绿色朝服,看着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尤其一双桃花眼,仿佛天生带着氤氲的水汽,缓缓蔓延到微微上翘的眼尾,引得人望而生爱,唇角偏又微微地勾起,仿佛天生带着微笑,显得单纯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