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进院后便焦急地大喊:“长赢!长赢!沈长赢!你在哪儿!”他一边呼喊,一边四处寻人,院落、卧房、书房、正厅,陈璟红着眼四处喊着沈青江的名字,这小院不大,几乎一眼就可看全,可无论他如何呼喊,都没任何回应。
陈璟内心涌上一阵从未有过的心慌,长赢他……不会……
不!绝不可能!
陈璟一拳砸在正厅的墙壁上,怒道:“都怪我!我不该把他一人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衙役们不敢作声,陆谦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陈璟的肩膀,道:“放心,他会没事的,绑匪如果要害他的性命,就不会将他带走了,如今我们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反而是好事。”
陈璟回头看看陆谦,点头道:“是,陆大人言之有理,是我关心则……”
“怎么了?”见陈璟突然不说话,只怔怔地盯着自己身后,陆谦便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过去,看到北墙边放着一个大木箱,而箱子旁,是一滩血迹。
韩冰儿的血迹在东南墙角,而这一滩在北墙边。
所以这不是韩冰儿的血……那这是……
陈璟一时间竟然不敢走过去。
陆谦也反应了过来,忙招呼众人:“快!打开那个箱子!”
众衙役忙过去七手八脚把那箱子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冲了出来,令众人都有些皱眉,可等他们看清里面的人时,又纷纷呼喊道:“沈师爷!是沈师爷!”
沈青江闭着双眼,蜷曲在木箱中,腹部插着一把匕首,他平日常穿的淡青色长衫已被染成鲜红色,箱底几乎被染成一片暗红的血海。
陈璟目眦俱裂,他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丝声响。他一步一挪地走到箱子旁,缓缓跪在箱子旁边。地面上是沈青江还未干涸的血,那些血迅速浸染了陈璟的白衣,陈璟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泡在了沈青江的血里,那些血没过了他的头顶,钻进他的鼻腔,呛进他的口中,让他呼吸不得。
周围的衙役想过来安慰,又根本张不开嘴。
陆谦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少顷,他走上前,伸出两指探了探沈青江的鼻息和颈侧,然后欣喜地蹲在一旁对陈璟说道:“没死!他没死!”
陈璟呆呆地看着陆谦,似乎在仔细读懂他嘴里的话,随即猛的清醒,双手扶住陆谦的肩膀,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大人!你说什么!长赢他……他还活着?!”
陆谦被他晃得有些眼晕,无奈点头道:“是,他还活着,但他脉息微弱,气若游丝,命悬一线,需找名医救治,方有一线生机!”
陈璟急道:“可长赢他自己就是天下最好的大夫,去哪给他找名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