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盖,挤出牙膏,接了满杯的水,水杯抵到跟前。
“张嘴。”
看了眼自己被包裹严实的手掌,林书钰垂眸,弓腰,嘴唇碰到了杯沿,含了一口水,停留不到一秒,而后又吐了出来。
电动牙刷”嗡嗡嗡”地响着,在口腔里高速地震动着。
淡色的唇沾了一点白色的绵密泡沫,岱山一般清越的眸子低垂着,犊羊一般纯净无欲的脸蛋泛着莹白的光泽。
镜子里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变得愈发黑沉,黑黢黢的,像是雪地里的两个黑窟窿,肮脏、阴晦。
顾漫右手拿着电动牙刷,左手并不安分。
但林书钰整个人被顾漫圈着,再躲,也躲不到哪去,就像被蛛网囚住的蝶,无意义地挣扎着,妄想能够逃脱,终究是徒劳。
林书钰抬眸,清冷的眸子含着被侮辱的羞窘,眼睛里总算沾了点人气,在镜中和顾漫对视,左脸颊还含着刷头。
顾漫朝她轻轻一笑,脸上的色彩更浓郁了,像一条斑斓的毒蛇,盘踞在树枝上,吐着猩红的蛇信。
唇角的笑意加深,英气的右眉微微一挑。
牙刷震动停下,没有经过冲洗,沾着细腻的乳白色泡沫,被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刷头落下的位置溅出星星点点的沫。
杯沿重又触在林书钰沾了一点白沫的下唇上,不知道是后面那人的有意还是无意,透明的玻璃杯沿将那点白沫涂开了。
本就颜色偏淡的唇更像被初雪抚过,洁净无暇。
浅麦色的骨节分明的指收得更紧了,指尖泛着青白。
镜中林书钰的双眸,清冷中含着不堪与愠怒,无措又不安。
盈盈地盛着一汪水,不到能汇聚成珠的程度,浅浅的,顾漫却感觉要被这一汪水溺死了。
菱形薄唇微张,猩红色的舌尖扫了扫下唇光滑的粘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