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光线是昏暗的,空气是闷热而潮湿的。

林书钰的右手攥紧领口,尖尖的指尖隔着校服衣有些粗糙的面料深陷入柔软的手心,紧绷的愤怒神经已经顾不上手心的尖锐疼痛了。

这一刻,林书钰真的很想哭,那种人格被肆意践踏,却不能反抗的苦闷感几乎要将她整个地淹没了。

大不了和顾漫鱼死网破?不可以,她坚持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逃离这个地方,离她那个所谓的家,所谓的妈,远远的,跟这个地方从此一刀两断,再不踏上这片让她心碎的土地。

而离这一切,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叫林书钰怎么舍得放弃之前的所有努力?

两片嘴唇轻轻贴合又分开,仔细辨认她的唇形,是在不断地重复着”没关系”这三个字。

林书钰安慰着自己,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这算什么?

林书钰的目光逐渐放空,情绪也慢慢平复,那股想哭的冲动已经被一点一点磨损掉了。

“嗒”

门上锁时干脆的声音打破了林书钰的放空,她的心脏”咯噔”了一声,目光随即追到那道将两块木板连接在一起的,生了锈的,螺丝有些外凸的锁。

“哗”

是椅子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