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暖器,又换了床单被罩开了电热毯,屋子里温度却没感觉有半点提升,小小的电暖器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林蔓叹口气,条件不允许,她只能烧了热水简单洗漱一下,给十一弄点吃的,又给它铺了张厚毯子在地上,这才换上睡衣爬进被窝。

即使是这样,她手脚还是被冻得冰凉,一进被窝被温热的气息冲击着,马上打着颤收紧身子。

也正在这时,手机微信亮起闪出一条消息,何沉:“过年好啊,林小蔓。”

林蔓说不上自己是担心还是生气,只是忍着冻人的温度,飞快划开手机,“你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何沉发来个鞠躬的表情,“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手机没电了,我来外地找个朋友,过两天就回。”

林蔓不解,这是什么朋友要大过年的去找,而且还搞得这么神秘。

她这么想,当然也这么问了,何沉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打打删删,许久才发来一句,“别问了,回去再告诉你。”

随后又追加一句,“好了,我要睡觉了,困了。”

林蔓气闷地捶了下被子,冰凉的温度顿时让她产生了悔意,连忙收回手,继续拿手机给微信里的朋友们发着拜年信息。

电热毯温度上来,可露在外面的脸,特别是鼻尖,还是感觉冰人,没办法她向下挪了挪身子,将头也缩进被子里,温度上来,没多久她就迷乎着进入了梦乡。

大年初二的中午,何沉带着一身疲倦风尘仆仆地推开了家里的大门。

“你个狗东西,大过年的,跑去哪里了?”才红霞见儿子进门,先是一愣,随即瞬间开启了炮轰模式。

何沉笑笑,看了眼厨房,“妈,有吃的吗?我饿死了。”

“等着。”才红霞嘴上不悦,但还是麻利地扔下手里的瓜子,转身去了厨房。

何沉脱了大衣去洗手,出门就看到何见山立在门口,他看了厨房,朝何沉眨眨眼压低声音,“你电话不通你妈跟你奶奶急死了,你那个同学林蔓还大老远从北京赶回来,一群人为了找你,真是差点报警。”

何沉用毛巾擦手的动作顿住,“林蔓回来了?”

“可不是吗?听说你找不到了,人家从北京直接开车回来了,儿子,不是爸说你,有什么人非得大过年的去找?”

何沉用毛巾继续擦了两下手,将毛巾放下仰着下巴示意何见山去客厅说。

去聂磊老家一趟一直在何沉的计划里,为了确保把人找到,他才特意选择了大年三十这天,在举家团圆的日子,他一定会回去的。

聂磊老家在安徽一个偏远小山村,当何沉从火车上下来,手机和充电宝都没电了,找了个小旅馆充了会电,他想打车但却发现过年根本没人接单,于是便找了旅馆老板租了他家的面包车,沿着不太宽阔的小路一直摸到那个叫白庙的小村庄,何沉一番打听,才找到聂磊的家。

那是一处有些陈旧的砖瓦老房子,灰白的墙壁和破损的瓦片看上去经历了许多风吹雨打,红漆大门锈迹斑斑,门口台阶灰尘皑皑。

敲开门后,一位看着七十多岁的老头出现在门后,身上的皮衣已经磨出白边,渗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油烟味,他浑浊的眸子打量何沉片刻,随后用一口浓重的安徽话问道,“你是哪个?”

何沉抬手递上路上买的牛奶,“您好,我是聂磊的朋友,今天回老家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他,请问他在家吗?”

老头犹疑地再次打量他,眸子里明显泛起疏离,“他不在,没回来。”

说着就要关门,何沉提了提东西,“我带了东西给您放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