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林蔓以前遇到过很多次,有朋友、有同学甚至还有邻居,有次有个朋友几乎是以同样的方式拉住她,讲她新交的男友如何如何,转过头眼眸一眯,“哎,你不知道,他就爱吃趣多多上面的巧克力豆,每次都把豆弄下来,一颗一颗的吃,然后我就只能自己吃干巴巴的饼干。”
这话和当时林羽在网上的爆料一模一样。
林蔓后背像被人捅了一刀,生生感觉到生理上的痛意,从朋友泛着精光的眼眸里,她看到了讥讽、嘲笑和得意,几乎是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这段话并不是真的,而是对方故意说出来恶心逗弄她。
林蔓压下不适,极力调节着呼吸,强行划出抹笑意来,假装没听懂跟对方敷衍几句转头离开。
这一次林蔓首先想到的依旧是装听不懂,笑笑过去。
但她突然想到何沉说过,“林蔓,受了气就要站出来给自己出头,不能跟个包子似的忍气吞声,这不是你的作风,以后还有人欺负你,就要这样,管他什么三七二十一……”
林蔓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郝双燕,“附近有个藏医院,据说治疗口臭的效果特别好,两副药下去立竿见影,听说好多被男友嫌弃的小姐姐都夸呢,我刚听我朋友说,赶紧给我同学发过去地址,她呀,从小就口臭,都说是幽门杆菌问题引起的,哎呀,当年好多男生嫌弃她,都叫她臭嘴婆,她一说话大家都躲得远远的。”
林蔓调皮的眨眨眼,看着郝双燕笑得如沐春风,对方明显听出她是在影射自己,激动得粗喘着气,脸色也泛起绯红。
郝双燕说她是借笔的前桌,那些前尘往事就噗噗索索闪进林蔓的大脑,小学时林蔓的前桌基本上都是男孩子,一个大舌头,爱吹牛,另一个皮肤很黑,有虎牙,后来忘了是因为什么,就换成了个女孩,就是郝双燕,也是唯一坐过林蔓前桌的女孩。
她虽然身上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整齐,但只要一张嘴,就明显有股腐烂的气味袭来,开始林蔓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有不少同学跟她说话都捂鼻子,有个调皮的男生有天开玩笑捅破了这事,郝双燕歪头跟朋友说话,男生路过,结果转头就皱着眉头大叫,“你有口臭。”郝双燕当时很窘很尴尬,但隔天她的外号“臭嘴婆”就新鲜出炉,好多调皮的男生都围着她叫,气得她趴在桌上哭了好久。
“你,林蔓,你,太过分了。”郝双燕激动得嗓音都变得尖细了。
林蔓装做无辜闪着水润的大眼睛,“怎么了嘛,我说了下我那个同学的趣事你怎么生气了?”
“你,你骂我!”郝双燕双眼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林蔓扑哧一笑,装做若无其事的摊摊手,“哪有?你让金菲评评理,我哪句话在骂你?”
一旁的金菲脸色也越发难看,人家没有点名,你就不能上赶着承认是自己,但所有矛头又统统指向你,不上赶着就得咽下这只恶心的苍蝇。隐形的恶意就是个黑洞,只要掉下去了,就会被持续性侵害直到全部被吞噬。
“行了,咱们去别处逛吧。”金菲拉拉郝双燕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自取其辱了,闹不赢的,何况还是她先说人家的。
郝双燕气得跺跺脚,看着林蔓一脸娇笑的模样,想说什么又觉得没理,只能有苦往自己肚子咽。
看到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林蔓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连着买了好几套衣服,又去楼下吃了冰淇淋和鱼丸,才高高兴兴带着战利品回家。
晚上何沉的视频打过来,林蔓兴奋的给他讲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她们当时的脸都绿了,哈哈哈。”
何沉听完前因后果,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谁能想到一场无妄之灾,能闹得人正常生活都受影响,又有谁能想到,做为一个普通人,会藏着那么多坏心眼儿,竟然会借着这种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