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性子调皮,而且从来不知天高地厚,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配不上,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试试。”

话说得极具明显,林蔓的脸猝不及防地红了起来,她下意识摸了下滚烫的皮囊,张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巴,“那个……”

“我知道你可能会用你的病情来拒绝我。”何沉灼灼的目光再次望向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可逃避的机会。

“我不在乎,我也有病,真的,我妈就说我多半是有躁郁症,一生气就摔东西,我爸也说我是多动症没痊愈患者,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人,眼下也没有钱,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喜欢就是喜欢,不管时隔多久,看一眼还是喜欢。”

直男表白丝毫不拖泥带水,林蔓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从小到大不是没被表白过,唯有这次,让她已经尝过爱情心酸的人备觉手足无措。

她努力压制着不安的情绪,低头咬着嘴唇良久,复而抬眸对上何沉期待的眼神,“我不是嫌弃你,也没有看不上,只是,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需要时间找回那个正常且自在的我。”

何沉一时没听明白,最终还是把她的芥蒂归结在病情上。

良久,他点点头,“行吧。别让我等太久。”

林蔓点点头,挤出抹不太自然的笑。

何沉一瞬疑惑,似是在那笑里看到了自己不曾发现且被她隐瞒极好的东西。

第二天下午,当他满怀着期待从胖子那里办完手续取了机车,又从奶奶那里拿了些狗零食去找林蔓时,却发现林家大门紧锁着,就连十一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他连打了两个电话,林蔓都没接。去了陈叔家一无所获,想了想于是又调头去了谢妈那里。

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正坐在小院里给十一梳毛。听到他的来意后说:“跟我说有事情回北京一趟,把小狗放这让我帮她看几天。到底啥事也不说,这孩子长大了就跟我生分了。”

何沉从谢妈家出来,有些气的立在墙角拿出烟,再一次不告而别,再一次联系不上。

刚开始他还在猜测是不是那些流言没放过她,她憔悴的情绪已经承载不了这负面满满的一切,所以终究选择了逃避。但想想谢妈刚刚的反应,以及那天在山顶上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好像并不尽然。

胸口涌上股燥气,裹挟着烟气将人的思绪搞得更乱,只吸了两口他就烦燥的将烟踩灭,行,她是真不把自己当回事。

何沉在心里先将林蔓骂了一顿,随后又将自己骂了一顿,再次想说“再理她就是狗”的时候,他突然没了底气,每次发的誓都像个屁一样,被对方一个眼神随意的灭掉。反倒是林蔓勾勾手指,他立刻成了只上赶着的哈巴狗。

他低头自嘲一笑,拧着发动机冲进阵阵熙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