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见状,费尽力气调转马头,被一箭射穿,倒在了美玉面前,美玉心中大骇,还是上前去想要捂住他的伤口,他已经奄奄一息说不出话,只是一双眼含泪盯着美玉,转头就死了。
美玉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定睛一看,远处拿着弓箭的大汉戴着黑面巾的眼睛正充满恨意地盯着自己,美玉察觉这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和自己有仇,或是和陈家有仇。
这帮劫匪训练有素,和陈府的侍卫打得不相上下,但是比陈家侍卫的人多,很快侍卫们就落了下风,身上挂了很多彩,美玉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自己这边人会死光,她对着那个蒙着面的大汉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放他们走!”
那大汉也不应答,只是搭弓射箭冲着美玉而来,被瞄准的一瞬间,美玉的脊背遍生凉意,在他松开弓箭的一瞬间,美玉松开车帘倒了下去,那箭贴着她射到了车厢后面,侍卫头领大喊一声,“二少奶奶!”
“我没事。”美玉道。
侍卫头领情知这样不可,赶紧将一个尚且年轻的侍卫推上了马车,“赶马车走!快点!”
年轻侍卫调转马头,周围的侍卫在头领的带领下奋力杀敌,冲出了一条血路,年轻侍卫听着身后的厮杀声,泪流满面地赶着马车往浣南城的方向跑。
美玉被甩得头晕目眩,不知道身后的侍卫们还有没有生路,万分难过之际,马车突然晃动了一下,她揭开车帘一看,已经有劫匪爬上马车,正和赶车的侍卫纠缠在了一起,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他二人分不出胜负,美玉拔下发髻上的玉簪,朝着劫匪的后背狠狠扎了上去,劫匪惨叫一声,被侍卫一踢,从车架上滚了下去。
侍卫正要起身,又有劫匪上了马车,将马和车之间的套马带割开,侍卫左右支绌,美玉来不及失神,就紧紧握着玉簪去扎那个劫匪的手,在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每个人都化身为野兽,拼死挣扎只是为了活命。
美玉红着眼眶,看见有劫匪要偷袭侍卫,赶紧喊道:“小心!”可是侍卫闪躲了一下,还是被砍了一刀,美玉拖着他进了车厢,拿过他的刀左右挥舞,他们两个人如同蛛网上的飞虫,奋力挣扎也只是被蛛网越缠越紧罢了。
就在美玉万念俱灰之际,那群劫匪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美玉抬眼一看,只见远处有一人白衣胜雪,正骑着一匹黑骏马朝着这边赶来,是陈铎……是陈铎!美玉差点喜极而泣,然后看清只有他一个人,她几乎是瞬间在马车上摆手,大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喊得这么大声,几乎声声泣血。
可是陈铎义无反顾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从送美玉离开开始,他的心一直不舒服,和大哥去绣房也觉得不适,连大哥都看出他脸色不好,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他知道自己不舒服是因为挂念着美玉,她这次去朝云寺,他的心里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一样,便拿上佩剑骑上马过来,想要和侍卫们一起护送美玉去朝云寺,没想到行至半道,就见一群劫匪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将美玉的马车团团围住。
美玉在马车上朝他招手,对他大喊,让他不要过去,可是美玉在那里,他如何能不过去!他御马朝那里跑去,风在他耳边呼啸,浑身血管里的血液沸腾到快要炸裂,那种如鲠在喉的煎熬让他嗓子发不出声。
他渐渐清醒,看马车的方向,他们应该是在前面遇见了劫匪,所以赶了回来,陈家的侍卫各个忠心护主,此刻却不在美玉身边,想必是已经遭遇了不测,只能一边奋力骑马向前,一边抽出腰间的佩剑。
有劫匪冲上来,陈铎砍菜切瓜一样,将人砍倒在地,劫匪已将套马的绳子砍断,车驾倾斜倒地,美玉不受控地滚落在地,受伤的侍卫也从车厢掉了出来,劫匪刚要将美玉抓起,陈铎的剑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