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是听见了意料之中却令自己分外难过的答案,“我想你了,好想你。”
美玉清润的声音掺杂着不自觉的撒娇。
陈铎眼前又阵阵发黑,奸夫没过来的时候,他还可以不去想这些,一心和美玉待在一起,现在奸夫来了,他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那就是美玉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他的心又掉落到了深渊。
“我也想你了,我每天都在想你。”
好腻人的情话,陈铎站在衣柜内,如同受到蛊惑一般,将手放在衣柜的门上,明明他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此刻却要一副如同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样在衣柜内忍辱负重,凭什么呢?只要他轻轻一推,就能拨乱反正,让奸夫明白明白自己的地位。
虽然这么想着,脚上却如同被钉在衣柜内,他做了,会怎么样?会让美玉不高兴吗?他现在已经失心于美玉,不能再割让一寸领地给李骜了。于是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衣柜外,李骜抱着美玉,极力忍耐着鼻腔的酸涩,他拉着美玉坐在凳子上,“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美玉看着他,杏眸中微藏着心痛和心虚,“你说。”
李骜停顿片刻,不晓得这算不算诀别?他的凤眸紧紧盯着美玉,语气轻柔得听不出是男人在说话,“奉皇命,我要去冀州前线剿匪,所以过来和你说一声。”
李骜明明是锦衣卫,为什么会被派到前线?美玉拉住李骜的手忙问道:“什么时候去?”
“过几天就要出发了。”李骜勾起嘴角,想露出一个笑容,眼眶忍泪忍到发酸。
“冀州的匪患严重吗?危不危险?”美玉问。
“不严重,不危险。”李骜笑答。
诺言果然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即使以前说好了什么都告诉彼此,但人们往往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太好了。”美玉没有想那么多,因为李骜从来没有骗过她,她的眸子里还是有些担忧,“那我等你回来。”这么说着,心里似乎隐隐有些发虚,她本来打算等李骜忙完这阵,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陈铎已经找到了自己,知道了一切,没想到碰巧他和陈铎撞到了,本来坦荡的美玉还是下意识把陈铎塞到衣柜,不想让李骜知道,由此发觉自己竟是心虚的。
她到底在心虚什么,她不敢细想。
李骜却不敢说出那句,“那你等我回来。”多少话本子里少年将军战死沙场前,都会和挚爱的妻子有一番这样的对话?引得妻子一生守寡,只为了这一句诺言,只为了那一颗痴心。
他沉默地笑了。美玉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很不踏实,如果是过去,她肯定要把李骜抱在怀中,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地缠着他许下诺言,可是现在陈铎还在衣柜里,她还真做不到那么亲密的举措。
今日李骜之所以能来,也是费了很大劲儿躲开了王焕和太子的监视,他俩似乎察觉到了李骜的心思,都找人看着他,不想让他跑了。
他爱抚地摸了摸美玉的脸,“我走之后,有什么事,你就去找冯守时。”
一语双关。
美玉还没有听出那一层的深意,但是心里已经觉得李骜有些怪怪的。
她只重复着心里的那一句话,“我等你回来。”
李骜艰涩地吞了一下口水,抿着嘴唇笑着点了点头,“我不能久留,你……你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