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任何人指导她,她只能按照直觉涂涂画画,更别说拿出闲钱来买单反了。

她遇不到伯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匹千里马。只能在茫然中安放和消化那点小小的妄念。

学习都学不好,怎么能想别的。

她由衷的羡慕,羡慕自己前后左右的优等生,他们各有各的优秀,也知道自己要什么,小小年纪活得那么坚定和自信。

成欣然深深知道她跟他们不同。

她只能听九块九的试听课,只能从自己捉襟见肘的零花钱中省下一部分为自己的爱好买单。

这样的贫瘠在不自知的时候,或许没什么。但半大不大的孩子,却什么都懂,差距永远无法靠单单靠努力来抹平。

突然,她觉得挺没意思的。

车来了,该走了。

陈勉上了车开始看手机,祝一松发来道挺有挑战的数学题,是课后辅导班老师答疑的难题,存心想刁难他一下。

陈勉专心致志地琢磨,头也不抬一下。

保姆车走了又停,来到北大人民医院门口,一个穿身运动装的中年女性打开车门上来。

陈勉帮忙,将她的登机箱接过去。

蒋素秋要去瑞士参加一个有关乳腺癌预后的学术会议,她先把陈勉送去冰场打球,然后再去机场和同事汇合。

“儿子,你爸今天晚上加了个台,跟你说了吗?”

“说了。”

“周末记得去你姥姥姥爷那点个卯,他们可想你了。”

“嗯,我去。”

“你晚上怎么吃?”

“冰场外面什么都有。”

陈勉爸妈都是准备晋副主任的高年资主治,忙得飞起,一家三口同时在家的时候屈指可数。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当留守儿童,偶尔去姥姥姥爷家吃饭,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你想要点什么,我给你带回来。”蒋素秋问。

“什么都不要。”

“给你买个新球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