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国公是跑不了的。”

李东庭道:“请公公回去代为上报,就说昆麻李氏世代沐享皇恩,决无二念,为朝廷效力更是本分,李东庭定全力出战,不负期许。”

尚福太监点头应下,又传了几句来自王太后的勉力期许,李东庭一一应下。

末了,尚福太监要走之前,忽然问道:“李都督,前次救过咱家的那个女郎中,如今人在哪里?”

李东庭知他问的是梅锦,心微微一跳,道:“她还在马平。不知公公突然问及她,所为何事?”

尚福太监低声道:“皇上病势沉重,如今口不能言,体不能动,听太医的口风,也就是迟早的事了。皇太孙殿下十分孝心,访各地名医入京为皇上诊治,期许孝心感天,能叫皇上病体回春。我动身来都督这里前,也收到了殿下的口谕,叫我回去时,顺道带那位梅氏一道入京。”

李东庭语调平平地道:“公公,京中名医如云,那个梅氏虽能看些病,只是医术想来应无出类拔萃之处,去了也未必能助力。”

尚福太监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只是殿下一片孝心,咱们如何能泼冷水?不过是尽人事顺天命罢了。李都督,方才你既说梅氏还在马平,我这就过去,接了她便一并上路回京。”

李东庭内心十分的不情愿,更是后悔。早知道刚才就说她去了别地了。在自己的地头藏个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看尚福太监传完旨就急着要走的样子,想来也不至于为了等到她而耗上几天。等他走了,再寻个借口拖延过去便是。

只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这会儿也不好改口,李东庭压下内心沮丧,只得应了。当下与张富一道,领着尚福太监一行人,立刻动身往马平去。

……

县衙临时安置点里病人这两日渐渐少了,梅锦中午从外头回来,这会儿没别的事,这会儿埋头正核算这段时间的药材成本,好去向林知县那里报账,忽听李大进来,说李东庭带着个太监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急忙放下手头的事,对镜理了理头发衣服,迎了出来。一眼便认出了尚福太监。急忙过去拜见。听完来意,呆了呆,推辞道:“公公,民妇不过略通医道而已,京中有太医院众多名医,民妇不敢前去添乱,还望公公代我转告殿下,伏乞殿下宽恕。”

尚福道:“梅氏不必客气。咱家知道你与殿下颇有渊源,殿下既特意吩咐过咱家这事,你随我入京便是,咱家在殿下那里也算有个交待。”

梅锦心知是推脱不了了,只好点头答应。

“如此甚好,”尚福笑道,“你尽快收拾个简单行装,这就随我上路。”

梅锦看了伫立在边上的李东庭一眼,转身入内。阿凤阿宝知道她要立刻动身上京的消息,事出突然,大惊小怪,匆匆过来随同一起帮着收拾行装,这个喊着要带这个,那个嚷着那个一定不能落下,手忙脚乱,最后总算是把行装给整理了出来。梅锦拿着行装出来时,见那群随行还在原地待命,李东庭与尚福太监却不见了。询问张富,听他说两人方才进了堂屋。

梅锦猜测他两人应还有话要说,便在门外安静等待。

……

“公公,此番传旨你辛苦了,李某十分感激,本当尽一尽地主之谊,只是行程紧张,李某也不敢耽误公公,临别些微馈赠,聊表心意,望公公笑纳。”

李东庭递过去一个方才出门前备好的信封。

尚福为人谨慎,处事低调,又善于体察人心,这才服侍了皇帝几十年不倒,在王太后跟前也说得上话,成为宫中实权人物。如今皇太孙上位,也颇得皇太孙的信任。这样的人物,自然知道贪多折福的道理,外出办事自然不会刻意勒索财物,即便对方有意孝敬,他也看人而定。见李东庭递了上来,知道他应有事要求自己,自然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