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
问及关键,晋荞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
李顷尧出事的事情只有她和栾沐春知道,不对,秦西叙才是最早知道的那个人。
“因为秦西叙?”晋荔想起宋嘉余,“你果然和宋嘉余是一类人,追爱追到天涯海角,学业都不顾了,小心被我小姨抓到。”
“你一个泥菩萨,就别管我的事情了。”
晋荞将晋荔拉下驾驶位,强行给她塞进后座里。
“吃的喝的有吗?我晚上没咋吃东西。”晋荞揉揉肚子冲栾沐春一笑,“栾叔,饼干或者干脆面就行。”
真要出发也不急着一时半刻,栾沐春冲进厨房,双灶开火,炒了几个小菜,用单饼卷起来,再用塑料袋包好,想着秦西叙和晋荔也没怎么吃东西,就准备了五个。
临出发前,晋荔想起什么,一抬眼,栾沐春就把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
“差点把这个忘了,过生日嘛,得吃蛋糕。”栾沐春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妈这两天说想去超然山,我明天一早带她去爬,给你们求个签。”
这要是之前,晋荔高低要吐槽两句封建迷信。
可现在,晋荔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弟弟,小声说:“多求一个签吧,家里又多了一口人。”
“哎,好嘞。”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在任何的想象和掌控之中。
饶是栾沐春一向稳重,也难掩慌乱,他无法为这件事下个结论,也没想到什么万全之策。
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生活都支离破碎,勉强粘好彼此的裂痕,又要迎接新的风暴。
而风暴,总不停歇。
好在,还有晋荔。
晋荞也好奇,晋荔为什么这么淡定。
晋荔喜欢用结果反推原因,“事情出了,就要应对,想往前走,就不能被这块石头绊住脚。”
太纠结一件事的起承转合,反而会让这件事越来越混乱,命运给了什么,先接住,这是晋荔的做法。
已知李顷舜精神状态不好,想来这几年过得并不好,而自己也有能力照顾有血脉亲缘的弟弟,把弟弟接回家,也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当然,于理这是李岸的孽债,晋荔可以不管,但于情,他是自己和李顷尧共同的弟弟,她不能不管。
更何况,稚子无辜。
李顷尧找上门来的时候,或许想过大闹一场,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他独自吞下苦果,宁可带着这些秘密离开,也不想拖累晋荔的人生。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李顷尧总说自己自私,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源自他的善良。
他的愧疚,他的恐惧,他的示好……
晋荔仰着头,过往的碎片一点点闪过,他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和毕群义的十年比起来,这两个月的时间不过顷刻之间。
可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桩一件,啼笑皆非,晋荔毫不费力就可以把某个片段从记忆深处拎出来循环播放。
从前晋荔不相信一个人的到来会让另一个人的人生掀起波澜,哪怕是结婚对象,晋荔也认为各自的人生各自负责,现在想想,这样的态度,应该是不够在乎。
若你足够在乎一个人,他的失联会让你担心,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你的喜怒哀乐。
明明是个非法闯入者,偏偏在晋荔的心里烙上印记。
临近青安,长夜漫漫无边,寻不到一丝太阳的踪迹。
晋荞一直和秦西叙保持着联络,李顷尧还在抢救室,情况焦灼。
一路安静,晋荔闭目养神,晋荞左眼皮直跳,想要放首歌缓解一下心情,连跳了十几首,不是快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