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荔,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世界虽嘈杂,告白干净且真挚。

这是宋嘉余的真心,晋荔感受得到,可她回应不了。

那样炽热的,毫无保留付出的情感,她曾有过一段,可惜过程半分糊涂半分清醒,结果烂到透顶,晋荔很难再去喜欢谁。

喜欢一个人的前提应该是爱自己,但晋荔还没有做到。

逃避和隐藏都是晋荔性格里带着的弊病,是她不喜欢自己的那部分,她下定决心要改掉,于是坦言

“很抱歉,我无法回应这份喜欢,但还是谢谢你。”

该说没关系的,宋嘉余说服自己做一个洒脱的情场浪子,可他做不到。

这场失恋来得猝不及防,却又理所应当,宋嘉余很难过,他骗不了自己。

宋嘉余内心叫嚣着不醉不归,伸手大喊,“再来一箱青啤。”

“别喝了。”

眼前最后一瓶酒被一双做着黑紫色猫眼美甲的手攥住。这样又长又尖还爆闪的美甲,宋嘉余认识的人里,只有晋荞会做。

宋嘉余又惊又喜,他站起来,不解地问:“你不是跟着你妈去海南了吗?怎么在这里?”

晋荞把酒瓶往桌角一磕,瓶盖儿应声而落,她浅喝一口酒,透心的冰凉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眉角飞扬,半开玩笑地说:“来睡秦西叙的,失败了。”

秦西叙和晋荔一样,都是很难被攻克的年长者,想要得到他们的青眼,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宋嘉余不觉得晋荞的攻略速度会比自己快,比起追爱的细节,宋嘉余明显更在意另一件事。

“偷跑出来的?”和晋荞狐朋狗友一场,宋嘉余知道晋荞和自己是一类人,“那挺好,又能从你妈那里敲点竹杠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请假跑出来的。”

宋嘉余无可置辩,“我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追不到就打道回府。”

“追到了呢?”晋荞一怔,“你该不会想留下来吧?”

“逐县做食品加工的厂子很多,跟我家的厂子性质差不了太多,晋荔不想走的话,大不了毕业之后问我爸要一笔钱留在逐县开厂。”

宋嘉余真的考虑过和晋荔的未来。

这架势,不像是闹着玩。

晋荞问:“宋嘉余,你玩真的?”

“不是玩。”宋嘉余纠正晋荞,“是真的想追,想和晋荔在一起。”

“不是,你看上我姐什么了?学校里追你的姑娘一抓一大把,个个盘靓条顺的,你非要给我当姐夫吗?”

“那不一样。”

不一样三个字对宋嘉余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从小到大,他身边的所有朋友都是和自己家境差不多的人,家境相仿的人,各有各的傲娇,表面云淡风轻,内心里也会去比较。

宋嘉余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最终还是在这种氛围里长成了一个标准的富二代,大学时他的圈子扩大了些,多的也都是和晋荞一样的有家底儿的朋友。

不是宋嘉余不想和其他同学一起玩,大家圈子不一样,出去吃个饭都磨叽半天,消费观不一样,玩也玩不痛快,久而久之,就心照不宣地散开了。

况且,宋嘉余是个很挑剔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定轨而生的宋嘉余,遇到了那个野蛮生长的晋荔。

只需一眼,宋嘉余就知道,晋荔身上有他想要的那种自由。

没错,是自由。

不被自己的物欲绑架,也不与世俗合流,就这样做自己。

宋嘉余又想起两人的初见,嘴角漾起一丝笑意,“晋荞,你姐在我心里比那些人都好。”

“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姐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