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淑兰点头:“谢谢,我回去拿了钱就来给你。”

类似的场景每天都要上演,没有奇迹,晋淑兰没再记起晋荔,连栾沐春都忘记。

偶尔看到家里摆的全家福,她还以为误入谁的家里,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会以为自己被鬼附身崩溃大叫。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

晋荔不知道怎么改变这种现状,只能在晋淑兰惊恐无助的时候抱紧她,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话,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晋淑兰吃着糖葫芦,看见栾沐春披着衣服走过来,递给他一支。

“你也吃。”

栾沐春接过糖葫芦,催着晋淑兰离开,“该回家了。”

晋淑兰恋恋不舍地看着晋荔,她说:“你明天还在这里吗?我来找你玩。”

晋荔很有耐心地回答,“你怎么这么想找我玩啊?我会在的,你来就行。”

晋淑兰认真地说:“我见到你就很开心,想和你说说话,想和你做朋友。”

晋淑兰扬起一个笑,明媚的少女气息在皮肤褶皱里均匀呼吸。

原来晋淑兰也有过这样时刻,明媚纯真。

这场病让晋荔看到了许多不同的晋淑兰,存在于她生命中某一刻的灵魂突然跳脱出来与晋荔灵魂相撞,每一个瞬间都在叫嚣着喜欢。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晋淑兰也会向晋荔靠近,这是苦难生活里唯一的浪漫。

“我也喜欢和你做朋友。”晋荔用围裙擦擦手,握住晋淑兰的手,“我叫晋荔,荔枝的荔。”

“荔枝好吃啊!”晋淑兰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也姓晋啊,我也姓晋,我们是一家的?你住哪儿?”

晋淑兰状态十分亢奋,连着问了十几个问题,忽然又沉下来,蹦出一句“谁姓晋?”

病情如此反复,晋荔的心早已疲累,她抱着最坏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门外开始落雪,很快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晋淑兰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最近这些日子,晋荔变得沉默,李顷尧也不想让晋荔强行快乐。

他趁着几个人说话的工夫,把剩下的糖葫芦全都包好放进冰箱里,整理完灶台厨具,又去拖地,一刻不得闲。

晋荔回过身,抢过他手里的拖把,“我来。”

“你去休息,这一天也累够呛。”李顷尧替晋荔捏捏肩膀,“这里我都弄差不多了,一会儿给你弄好泡脚水,就去陪你。”

李顷尧拿回拖把,见晋荔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就拿来一个马扎让晋荔坐着监工,自己接着干活。

昏黄的灯光落在李顷尧身上,晋荔想起初见李顷尧时,他穿戴精致,像是误入农村的小少爷,如今的他围着围裙,穿着小院的工作服,弓着身子忙前忙后。

晋荔无数次庆幸当初把李顷尧留在自己身边。

“李顷尧。”

李顷尧转头看向晋荔,“怎么了?”

“我们结婚吧。”晋荔绽开一个笑。

不需要什么特别的仪式感,只要是对的人,结婚不过是水到渠成时必须走的一道程序而已。

而眼下,晋荔想在这一年的末尾,留下一点特别的东西。

激动、不可置信、讶异、慌乱……

种种情绪向李顷尧奔涌而来,唯独没有犹豫。

他早就认定晋荔是他的起点也是终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在她身边。

至于结婚,或早或晚,决定权都在晋荔手里,他随时待命。

李顷尧俯身与晋荔四目相对,心虔志诚

“好,我们结婚。”

好想吃那个花生

我也好馋!好久没吃了!因为家里不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