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顷尧颠勺的动作一停,随机回答道,“嗯。”

“多久了?”

“在青安的时候好上的。”

“怎么还搞地下恋?”栾沐春低声调侃,“我和你晋阿姨又不是老封建。”

“觉得时机不好,光是小舜的事情家里人都还要消化一会儿呢。”李顷尧总不能说是晋荔不让说的吧……

说起小舜,栾沐春叹口气,“我托我特殊学校的朋友问过,小舜这种想达到入学标准还要再等等,有空还是带他跑跑医院。”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撞上一个专治这类病的医生呢?

不多跑几家医院,怎么确定是绝望还是希望呢?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晋淑兰,李顷尧也劝道,“晋阿姨也该去看看的,病情变化快,不能总吃之前的药。”

“你晋阿姨犟得很,她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栾沐春眼神惆怅,“我们年纪都大了,治好治不好的,又能活多少年?还不如把钱都留给你们……”

“你谁啊?凭什么替我姐做决定?”

厨房的门被一脚飞踹踢开,铝合金的门框晃晃悠悠直接选择罢工。

门外身穿皮草的女人踩着高跟进了厨房,烟还夹在手上,她朱唇轻启,吐出一圈白色烟雾。

“您是?”李顷尧关火,走上前。

女人上挑眉眼,“我是这家的另一个主人,你又是哪个?”

李顷尧猜到这人应该是晋荞的妈妈晋若兰,可他的身份解释起来太耗时间,他就挑了一个最简单直白的身份,回道,“小姨好,我是晋荔的男朋友李顷尧。”

晋若兰上下打量着李顷尧,“模样不错,多大了?”

“刚过二十二岁的生日。”

“新男朋友。”晋若兰颔首,“比之前那个强太多,接着做饭吧,多炒两个菜。”

“啊,嗯,好的,小姨。”晋若兰气场太强,李顷尧冷汗直流,根本没法反驳。

解决完李顷尧,轮到栾沐春。

晋若兰问:“那你呢?”

栾沐春更是慌得不行,一个当老师的瞬间回忆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是,那个,淑兰的男……男朋友,栾沐春,当老师的,五十五岁,这两年都是我在照顾她,不是我替她做决定啊,我都听她的……”

“行,看着也比李岸强太多,这母女两个算是找到好的眼科大夫了。”晋若兰指着案板说,“先把刀放下,我给我姐拿了很多东西,你这个当姐夫的代劳搬一下东西。”

“哎,我这就来。”

栾沐春摘下围裙,用围裙擦擦手,跟着晋若兰来到院子里。这东西堆得比李顷尧搬家那天都夸张,根本无从下手。

晋若兰掐灭烟,随手扔进垃圾堆里,“我姐在房间里?”

“嗯,荞荞陪着呢。”话一出口,回应栾沐春的是一声怒吼。

晋若兰抄起自己的水桶包,喊道,“晋荞,我数三个数,你给我出来……”

本来在屋里陪着晋淑兰看电视的晋荞愣在当场,求助一般看向还在嗑瓜子的晋荔。

晋荔耸肩,“早跟你说,不要玩火烧身,自求多福吧你。”

晋淑兰懵懵懂懂地抬头,“是若兰回家了?”

晋荞眼前一亮,“对,我妈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晋荞以为自己拿到了免死金牌,带着晋淑兰一起来到院子里。

谁承想,晋若兰连着晋淑兰都骂。

“晋淑兰!你生病的事情为什么瞒着我?”晋若兰又掏出一支烟点上,“要不是咱们徐霞说漏嘴,我是不是得等你死了才能知道你生病这件事?”

晋淑兰不明白为什么出去一趟的妹妹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