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呗,人多热闹。”

“人家为什么约你,你心里没数?”宗念发问。

“有数。但我……”宗一轩摸摸脖子,“还没想好。”

“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做长姐的忍不住怼他。

“她就知道盯着我,自己的事儿一点不琢磨。”宗一轩难得表露心意,“今天想考研,明天想找工作,后天又想出国。一天一变,想法一大堆。”

话说完倍觉不自在,于是只顾闷头扒饭。

陆河这时拍拍他肩膀,“你不也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么。”

“就是。”宗念接话,“你不能觉得以后不稳定就这么干吊着人家,等哪天小文移情别恋,有你后悔的。”

“我没吊着她,我就是……”宗一轩烦闷地放下碗筷,“看电影,你俩到底去不去。”

“不去。”被问到的二人异口同声。

“爱去不去。”宗一轩起身,“我上楼了。”

目送他上去,又听门“砰”一声关上,宗念朝陆河使个眼神,“被说中心事,生气了。”

陆河牵牵嘴角,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而后叠一摞抱至厨房洗碗池,全程没有说话。

宗念碾着跟过去,站到他身边,柔柔弱弱的姿态,“在生气呀?”

“你说呢?”他专注洗碗,不看她。

“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阐述一下今日事件的前因后果。”

陆河似笑非笑,“行,只说与本案有关的。”

宗念乐一下,“淑云奶奶想给我介绍男朋友,是她表姐的孙子。奶奶就联合院里好几个人给我下了个套,我根本不知道是相亲。那哥们也是被套进来的,而且人家有女朋友。”

“那你再自辩一下聊挺好,彼此印象都不错的事儿吧。”

“哈哈,他就是以为我恋情惨遭阻挠,想帮忙搪塞一下。”宗念点评,“是个好人。”

“哦,好人。”陆河将洗好的碗碟放在一旁控水,语气不惊附和她的话。

“你别误会!”宗念急忙说道,“今天这事归根结底还是爷爷奶奶们关心我,那话怎么说来着,关心则乱。我想让他们开心,想让爷爷奶奶知道他们的心意我愿意接受,所以最后也就说接触接触。天地良心,我俩联系方式都没留。”

陆河洗好碗,用旁边毛巾擦了擦手,转过身静静打量她。

初见宗念时只觉她勇敢,勇敢地站出来仿佛与所有人为敌都不怕,坚定地告诉他“我会帮你”。后来发觉她自由,站上诺大舞台,那是一种从上到下,全身每一处都散发光芒的闪耀自由。若这些只算吸引,陆河承认,他被吸引得难以挪动脚步勇敢与自由,是他的渴望却不可得。随着一日日相处,他渐渐发现她身上更多可贵品质。宗念有一颗纯真的心灵,那是对不公的抵抗、对困境的不屈、对他人的宽厚、对误解的释怀。她在某种程度上深刻地影响着他,以至于陆河偶尔会自问,我是不是也应该让过去的成为过去?

至纯至真,这样一个人,他愿意用余生守护她。

宗念歪头观察他的神色,“听到没有,绝无谎言。”

见陆河还是不为所动,她拽拽他衣袖,“行了,别生气了。”

陆河回过神,“我生哪门子气,早看出来了。”

“那……”宗念指指楼上,“那你刚才不理我!”

“什么时候?”

“我叫你们吃饭,你直接忽视,理都没理!”

陆河蹙眉眨巴两下眼睛,反应过来后眉头舒展,“嗨,遮光帘吊杆尺寸没买对,杆子架上去窗户就打不开。一轩我俩研究半天才找到办法,根本没注意你来。”

男人呐,果然一次只能干一件事。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