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河似乎在吃饭,感觉嘴里鼓囊囊的,“怕你不方便。”
“那以后打过来没有接,两小时内我又没有回,就证明需要援手,OK?”
“好,两小时反馈时间。”他问,“怎么想借书?”
宗念文绉绉回复,“有一些人生命题需要去找寻答案。”
那头笑,“着急找吗?”
“也可以等你看完再找。”
“不过那本书还是以理论为主。”陆河一贯有一说一,此时又开启严谨介绍模式,“每章围绕单一主题,有个开篇问题,主要介绍历史上一些哲学家和哲学思想的……”
宗念打断,“你就说借不借吧。”
“借。”他立即应答,“反正我看着玩的,晚上给你带过去,正好有个其他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宗念好奇。
“我们单位陈姐,她家属在区实验小学做教导主任。学校想组织孩子们做敬老爱老的社会实践,在找对口养老院,我一下就想到你了。”
“要不咱们约个饭,见面聊吧。”
“家里不方便?”
“你一提,我爸没准先激动地张罗上了。”宗念坦言相告,“总得先知道形式啊时间啊这些,老的小的聚一块,是不是还得做应急预案。”
陆河了解她风险规避的作风,也觉得有道理,于是答应,“行。那就晚上吧,我找个地方。”
“我想吃芋头扣肉。”宗念嘿嘿傻乐。
“好,听你的。”陆河笑着挂断。
两人约在距离法院不远的一家本帮菜馆,地方不大,只一层。虽是工作日,人却很多,放眼望去十来桌全部坐满。宗念扫视一圈在最靠里的角落里找到陆河,对方与她一样穿件蓝色牛仔服,正低头摆弄手机。
“你早来了?”她走过去,这一路额头已渗出细汗,边摘掉斜挎包边问。
“诶,小心。”陆河伸出手虚揽住人他们这桌靠近收银台,服务员一手拿两瓶啤酒从里面出来,险些撞到宗念。随后见危机解除便放下手,“刚到,正好对面有个车位。”
“我怕不好停车特意打车来的,太堵了。”宗念坐好,瞄到桌角的点单二维码,于是拿出手机扫过,“这家是新开的吗?我都不知道。”
“也有两年了吧。你不在本地生活,不知道正常。”陆河向左指指,“老八中就在后边。”
“这个知道,我母校。”
陆河眯起眼睛,双臂抱胸,“校友啊。”
“真的假的。”宗念惊讶,“你哪班,不是,你多大?”
“我们同岁。”陆河耸耸肩,“你爸跟我妈说的。”
“那咱俩真是校友!怎么上学时不认识呢。”宗念继续问,“你高中读哪里?”
“一中。”
“那你是宗一轩大师哥。”宗念感叹,“想当初,我也差一点……”
“嗯,差不少。”陆河心知肚明的样子。
“我爸还跟你妈讲什么了!”
陆河只笑,“快点菜。”
宗念瞪他一眼,“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芋头扣肉、二锦馅,你再点一个。”
其实也不算不好的话,宗文康告诉薛慧我家这两个,儿子学习好,有段就偏偏不好好学;女儿呢,压根不知道学习是什么,就玩啊,什么都能玩。若不是会样乐器,别说大学了,高中念着都费劲。这番话在与母亲闲聊时,陆河一字不漏听了进去,他很想知道“什么都能玩”的人,到底什么样子。
似乎有了一点体会宗念是个率性的人,没有太多执念。父亲要她回家帮忙,那就回来,既然回来便好好做;心生愧疚就先表达歉意,而后努力弥补,言出必行;亲近的人不必说谢谢,因为多余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