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你听到了?”
“没有。”只是因为刚才你的身体非常紧绷,从颈到背绷成一条直线,好像动物世界里的小动物遇见天敌把周玉京比喻成小动物怎么想怎么违和,社畜的思维一瞬飘忽,觉得就算要拿动物作比,她也更像她的网名,纵横四大洋的顽童杀手虎鲸。
“最近天气不好,航班很少,我开车送你吧?”
她一脸‘你在说什么梦话’的表情:“你明天不要上班吗?而且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我今年的年假还没用,现在申请的话明天就能批下来。”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拒绝:“不用,我自己开车好了,不要为这种事浪费宝贵的假期。”
话说到这个份上,按照社交礼仪,他应该从善如流地表示‘好的,有什么问题打电话给我’。然而这一次顾寅禹出奇的强硬,强硬到甚至不像他自己:“你吃了感冒药怎么开车?还是我来吧。”
周玉京本能地戒备起来:“这跟你没关系吧,你为什么非要”
因为你的反应不对劲,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我?平时你只会高兴免费劳动力不请自来。他想起上次她在外婆家楼下心软,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抬手揉了两下眼框,也许是正处在感冒边缘的缘故,居然真的硬生生挤出了一点眼泪:“我先下楼开车?你收拾一下东西。”
周玉京:“……”
上车后她没好气地问他:“健身呢?不健了?”
社畜的耳朵红到滴血,一边喝水一边若无其事地发动引擎:“难得偷一次懒,问题不大。”
“我事先跟你说好,不管那个死胖子跟你说什么,那都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他。”顿了顿,“你只需要相信我。”
输入地址后语音导航正式开始工作,顾寅禹想起来问她:“他是谁?”
“我妈再婚对象的孙子,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恨我。”
“恨?”现代社会很少听到这个字眼,一个人会‘讨厌’、‘看不惯’、‘不爽’或‘烦透’另一个人,但很少会‘恨’。
周玉京没再说话,戴上耳机继续打游戏了,打了一会儿药效上来、困意翻涌,他把副驾驶座的靠背调低,没几分钟就听到了均匀沉静的呼吸声。
凌晨一点多乔丹发来一条微信消息,问他西服什么时候还,顾寅禹喝了口红牛单手打字:我最近不在家,先放你那儿吧。回信发送前他迟疑了一秒,移动光标,在“我”和“最”字之间加了一个“们”。
一路通畅,两点十六分车子顺利抵达了周玉京输入的地址:一个有点年头的湖滨别墅区。颜行书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插着兜站在门口等她:“几天不见,你换车”
猝不及防的与司机隔着车窗视线相撞,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换了一种说辞:“原来是男朋友的车,hello,咱俩见过那么多次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这次终于能说上话了,我是颜行书。”
顾寅禹微微点头:“你好,我叫顾寅禹。”
“二位远道而来,家里也没好东西招待,是将就着吃点宵夜还是我带你们出去吃?”
当着客人的面,周玉京一点没给他留面子,她紧皱着眉头:“你疯了?”
颜行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头一笑:“那就在家随便吃点?他们都还没醒。”
“我没那个美国时间跟你兜圈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胖子整了整衣服,侧头看向顾寅禹:“她的房间在二楼,左手第一间就是,要不你先去补个觉?”
接收到周玉京的眼神讯息,顾某推门入内:“打扰了。”
乳白色的墙漆微微泛黄,深色的木质地板也早不见了光泽,他一边抬步上楼一边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小区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