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意思是我们交换，我去住你家。这肯定不算给你回应什么的，我就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这套房子刚买没多久吧？卖掉太可惜了。”从始至终他没有看她，“再说我还没跟你道歉呢，就当是还你的人情。”

你小汁，害我白兴奋了！不过??为什么大晚上的带棒球棒出门啊？

十

周玉京的睡眠问题非常严重，理论上来说突然换到新的环境至少得失眠一个月，然而很神奇的是，这天晚上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她甚至做了个梦，梦到某个高中时代的下午，天蓝得像海，晴空万里、艳阳高照，黄女士给她切了半个西瓜，试图把她赶到一楼的书房里去：“很快就好了，你去写会儿作业，别乱碰东西。”

二楼的空调坏了，维修师傅说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她怕她做不完作业，擅自给她打开了一楼书房的门那是大人们办公的地方，堆满了各色材料和文件，平时不许小孩子进去。

“专心做题，不要手贱，听到没有？”

十五岁的周玉京或许会对妈妈唯唯诺诺，将满二十五岁的周玉京根本不把黄女士放在眼里，她用小勺一口口吃着西瓜，东看看西摸摸，甚至踮着脚把柜子顶上的老头珍藏的几本集邮册都抽了出来，对着光一页页细瞧。

很快西瓜的中心部位吃完了，桌上的十几张试卷一字未动，周玉京把勺子丢到一边，抽屉一个个拉开，像在寻找什么似的全神贯注。门外脚步声来来回回，伴着外面风卷树叶的簌簌声，她的脑门和后背迅速沁出了一层细汗终于，一团乳白色的少女内衣出现在了某个抽屉的最深处。

她还记得它的图案，是可爱的卡通熊猫头，腰线处缝了一道蓝色的花边。颜以宁不会穿这样幼稚又平价的内衣，她和她妈妈一样，喜欢典雅精致的设计。

师傅走后周玉京把吃剩的西瓜皮扔进垃圾桶，她听到自己慢慢走上二楼，找到正在收拾残局的黄女士：“我内衣不够穿了。”

“谁叫你总是丢三落四？这里放放那里放放，然后就不见了。”

“我之前买的一件熊猫的内衣，你看见没有？”

颜家有钱，但距离小说电视里那种请管家、用家政的豪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为了展示自己的贤惠，黄女士自告奋勇包揽了大部分家务。

“好像看见过，”她瞄她一眼，“谁知道你扔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当成垃圾扔掉了？”

过了约莫五分钟，周玉京轻声说：“妈妈。”

“嗯？”

“以后我会”

被闹钟吵醒后好一会儿，周玉京没能反应过来自己是谁、这是在哪儿，她抱着枕头发了会儿呆，然后爬到床头柜看了眼手机，理智终于回笼。

为了表示尊重，拖鞋、地毯、枕芯以及埃及棉四件套都是全新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能闻到一点顾寅禹的气味，淡淡的油墨和植物味，陌生但不难闻。简单梳洗完毕，正喝水呢，助理姐姐打了电话来：“别忘了今天出发团建哦，十一点二十的高铁票，你不要迟到。”

“现在才八点……”

“身份证先揣兜里。”

“知道了。”

“我不相信有前科的人，你拍张照片发给我。”

“……”

十点四十五分，熊猫鲸小队在候车大厅集合完毕，熊猫鲸本人到得最晚她走错入口了，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车站的肯德基，吃上早饭顺便跟大部队汇合。

“我多买了一个帕尼尼，有人要吃吗？”

“我们都吃过早饭了，你留着路上吃吧。”

“哦！我带了水果，室友做的果切，大家分一下？”

葡萄、蜜瓜和小番茄很快被抢完，周玉京凑过去拿了一小盒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