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格看着周慕从和廉程并肩走出了刑警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夜晚,街灯林立,寒风炸起,廉程裹紧衣服。

周慕从适时的脱掉外套,披在廉程身上。

廉程脸色泛红,低声说:“不用。”

“穿着吧,晚上凉。”

他夹克外套里面穿了件羊毛衫,朦胧的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廉程悄声的跟在他身边,一股悲凉涌上心头,她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气对他说:“……我其实想杀了他。”

周慕从并不意外,轻声说:“……我知道!”

26信任一个人很难

廉程愕然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安,她知道瞒不过他,也没打算骗他,可是他波澜不惊,倒是让廉程惊讶。

她心虚的问:“你怎么猜出来的?”

周慕从微微皱眉,坦诚的说:“……你应该一早就嗅到了他的气味,所以才故意走小巷吧。”

廉程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否认。

周慕从说得没错,她确实早就察觉到了危险,但那时的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她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冒险一搏。

孟哲把她迷晕,拖到提前停在巷口的车里,然后驱车去了凤凰山废弃的民宿。

“你考虑过后果吗?”周慕从心平气和,冷静异常:“如果孟哲不给你反手的机会呢?

“……如果美工刀半途掉了呢?”

“……如果我没有给你的手机装定位呢?

“……但凡,其中有一点成立,你现在大概就是一具尸体了。”

“廉程,你不该冒险!”

廉程只觉得此刻周遭出奇的静,静得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使劲按捺心中的委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廉程红着眼睛,胸口因为压抑起伏不定。

周慕从慌了神:“……你别哭,我只是担心你。”

廉程又使劲吸了吸鼻子,强撑着:“我没哭!”

话毕,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从抽泣变成了无声的呜咽。

周慕从瞬间慌了,手足无措:“……我没怪你,我就是担心你。你可以向我求助,没必要以身犯险。是不是?”

说到最后,周慕从语气完全软了下来,略带无奈。

廉程越发委屈了:“……周慕从,你设身处地为我想想……我了解孟哲,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上次没让他占到便宜,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有些事警察解决不了……”

廉程心里清楚:没发生实质性伤害之前,报警没有用。所以她一定要把孟哲对她的伤害落在实处,让警察把孟哲抓个现行。

廉程尾随身怀异香的男人进了便利店,孟哲跟在她后面。

廉程向前,是扑鼻的异香,往后,是孟哲身上的烂韭菜味,在那一瞬间,廉程做了个决定,她买了一把美术刀,踹在屁兜里,然后跟在身怀异香的男人进了小巷。

不,她看似是跟着身怀异香的男人进了小巷,其实呢,她故意放慢脚步,等着孟哲靠近。

她兵行险着,确实迫不得已。毕竟,与其整日担惊受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周慕从说得对,但凡上面有一条成了,她可能真的就死了,所以再下决定之前,她给周慕从发了一条微信。

微信上的红心是她所在便利店的 logo 标识,她不确定周慕从能不能找到她,她仅仅是想给自己的冲动加一层筹码。

万幸的是:周慕从给她的手机装了定位器。

万幸的是:屁兜里的美工刀没有掉。

万幸的是:坏人死于话多。

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