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等一下,我让住院部的同事发过来。”

厚厚的一沓纸,周慕从一个个名字上扫过,突然,周慕从顿住,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问:“这个病患,王医生有印象吗?”

王邵看着周慕从指着的名字,嘀咕道:“李志良?没有,应该不是我的病人。”

于行从手机上翻出李志良的照片拿给王绍看。

王绍瞅了老半天:“……这么一看,倒是有点印象。哦,想起来了,李志良,也是被他爸爸送进来的。”

“为什么李志良住了一天就出院了?”周慕从不解。

王邵从电脑上翻找出李志良的病例,摇摇头:“李志良的只是轻微抑郁,一直服药,控制的很好,但是因为和家里人矛盾有点深,闹了一次自杀,他爸爸担心,非让他住进来,他来住院也是为了宽老人的心。我们评估了一下他的病情,第二天就给他办出院了。”

从精神病院出来,于行百思不得其解,问周慕从:“你说李志良一个余川人,大老远跑到京港来住院,为什么呀?”

周慕从眉头紧蹙,拨通手机:“李舒格,你和顾肖跑一趟京大,了解下廉程大二为什么休学。”

挂了电话,周慕从对于行说:“我们去人民医院。”

于行醍醐灌顶:“你是觉得李志良在京港看过病?”

周慕从沉思:“……廉程和李志良,他俩应该早就认识。”

廉程一周进了两次刑警队的审讯室,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对面坐着周慕从和于行。

“说吧,你为什么撒谎?”周慕从抱肩正坐,神情淡漠。

他注视着她,眉目间透着稳如泰山般的凛然之气。

廉程莫名心虚了几分,小声辩解:“我没撒谎。”

于行把几张纸摆在廉程面前,厉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是她的就诊记录。

“2015 年 3 月 17 号上午 8 点,你挂了京港第一人医院神经内科严大魏医生的号,同一个医生,李志良的号在你后面,中间差了两个号。先别急着解释。”

周慕从制止廉程发声。

“一次,你可以说是巧合的,但是,从 2015 年 3 月 17 号到 2015 年 12 月 4 号这期间,你和李志良几乎会在同一天挂严大魏的号,你心里清楚,这不是巧合,你认识李志良,甚至很熟悉,所以你们才会约定看医生的时间。”

周慕从说的掷地有声,完全不给廉程分辩的机会,“廉程,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

三月的京港,春寒料峭!

京港第一人民医院的神经内科的候诊室,喧闹嘈杂,头顶的暖气吹得廉程昏昏欲睡,直打哈欠。

廉程旁边,男人蜷缩着躺在候诊椅上,硬生生的占了两个座位,站着等号的人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谢顶的中年男人过来推搡:“小伙子,你一人占两座,太没公德心了。”

男人置若罔闻,默不作声,依旧躺着不起来。

谢顶的中年男人火气上来,伸手就要把躺在椅子上的男人扒拉下来……。

廉程适时制止:“大叔,你坐我这,我到号了。”

从诊室出来,原本躺在椅子上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

鬼使神差的,廉程坐到他的旁边。

他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桂花香,像初秋早上,你推开窗,院子里桂花绽放,香味一股脑的窜进你的鼻腔,稍瞬即逝……廉程又细嗅了一下,特别像哥哥廉修身上的气味。

沁人心脾。

“你耳朵下面,是烫伤?”廉程轻声问。

男人一颤,随即脸红起来,用衣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