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她离他很近,近的甚至能看到他鼻尖上的那颗淡淡的痣。

廉程呼吸一滞,立马起身,尴尬地笑了笑:“我怕你着凉。”

周慕从扯掉身上的毯子,伸了伸懒腰:“有点乏。”

廉程去厨房沏了一杯茶,放在周慕从面前:“给你提神。”

周慕从的余光落在杯子上。

廉程解释:“公司发的,新的。送你了。全当是我给房东的见面礼。”

“谢谢!”周慕从掂量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此时,气氛很好,彼此和睦友善,但是他接下来要问的话太煞风景,他要先预估下廉程的反应。

“问吧!”廉程大大咧咧地坐在他旁边:“想问什么就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周慕从心道:是个聪明的姑娘。但是会不会知无不言,就不一定了。

周慕从明知故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问?”

廉程“切”了一声:“你这么忙,要不是有话要问我,早走了。”

他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

周慕从笑着,故作漫不经心:“周牧也,也就是我弟,他身上有什么气味。”

他没问赵一波,选了无关紧要的一个中间人。

廉程假装思索了一下,回答:“有点甜,有点香。”

周慕从眉头紧蹙,对他来说,这个气味过于抽象。

廉程想了想,又说:“你吃过阿尔卑斯糖没有,就像它的味道。”

糖,是周慕从的盲区。

他眉头更皱了。

廉程起身去了卧室:“你等着,我拿给你。”

廉程拿来一颗棒棒糖,剥开包装纸,递给周慕从:“你闻闻,就是这个味。”

周慕从凑近闻了闻,确实有点甜,有点香。

“尝一尝!”廉程把糖送到周慕从嘴边。

在廉程期待的眼神中,周慕从勉强把糖放在嘴里。

齁甜,腻嗓子。

廉程故意问他:“好吃吗?”

周慕从违心地说:“好吃!”

她诚心逗弄他,不过周慕从并不生气,淡然地说:“赵一波死了。”

他在陈述一件事实,不带任何情绪。

廉程神色一滞:“死了?什么时候。”

周慕从稍微挪动一下,尽量和廉程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放缓语速,生怕吓到廉程:“廉程,你被人盯上了,除了赵一波,应该还有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是你现在的处境确实糟糕。”

廉程垂下眼帘,她琢磨着周慕从说话的目的,是想套她的话吗?

她说过事实,可他不信呀!

“廉程,我们需要开诚布公。”

开诚布公说起来容易。但是谁会把自己的秘密一览无余地展现给旁人看、

廉程抬眸,一本正经地说:“上上次潜入我家的人不是赵一波。上次跟踪我的人就是潜入我家里的人。”

廉程又问:“你听得懂吗?”

周慕从点头。

廉程咬咬牙:“你别问我要证据哈,我没有。我就是凭气味。”

“赵一波身上有什么气味?”

“蒜臭!”廉程向前倾身,尽量靠近周慕从,生怕他听不懂:“就好像你晚上吃大蒜,没刷牙,在嘴里呕了一夜的味道。”

这个形容足够形象。

周慕从懂了,又问:“那之前潜入你家的男人是什么气味。”

廉程撇撇嘴:“下水道的气味,熏脑子。”

周慕从忍不住嗤笑:“我第一次发觉,气味这么神奇。”

他又笑着问:“我呢?身上什么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