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从但笑不语,欣然落座。

她下意识看了眼他,大堂内明亮的光线拢着他挺拔的身影,那张脸在光亮下格外英俊,三庭五眼端正到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哪怕灰尘仆仆也压不住那一身的气度不凡。兴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极少说话,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

廉程足够真诚:“你们应该不能喝酒是吧?那我自己喝,你们不要介意。”

廉程也不客气,抓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末了还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

周慕从不发话,于行和李舒格不敢动筷子。

被廉程发现后,趁于行应付廉程的空档,李舒格给周慕从打了电话:“头,我们被廉程发现了……我们说是来吃饭,偶然碰到的,她邀请我们……一起吃火锅……”

“去呀!”

“啊!”李舒格心里一咯噔:“真去呀!”

“一个小姑娘邀请你们吃火锅,你们不去,多不合适。”

李舒格听出周慕从话里的戏谑,讪讪道:“和嫌疑人吃饭,多不合适。”

“去吧,把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到。”

“……好嘞!”李舒格诺诺地答应了。

廉程也不管他们动不动筷,夹起一块牛肉,在滚烫的火锅里涮了涮,沾了沾醋碟,塞进了嘴里,一气呵成……边吃边嘟囔:“赶紧吃呀,我请客。”

三人不动筷子,看着一个姑娘大快朵颐,这画面多少有些辣眼睛。

廉程倒也无所谓,闲聊似的说道:“我哥哥以前也是警察。”

“是吗?”于行可算逮着了话由,顺着说:“呦,同行呀,你哥在京港?也是刑警?哪个分局,说不定都认识。”

还没等廉程回答,周慕从递给于连一个油碟:“帮我倒点醋。”

这明显是岔开话题,于连知趣地闭嘴了。

廉程也没往下说。

她看了周慕从一眼,又看了看李舒格和于行,心道:真是怪了,明明三个人,为什么周慕从身上没有气味,她小心翼翼地往周慕从身边挪了挪,若无其事的深吸一口,真的没有气味。

廉程不死心,又深吸一口!没错,李舒格是浓郁的青草味夹杂着淡淡的樟木味,细嗅下来有些微苦。于行是清淡的水果味,有些微酸。

三个男人中,只有周慕从没有气味。

酒壮怂人胆。

两罐啤酒下肚,廉程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拘谨,玩笑似的同周慕从说:”真是奇怪,为什么你身上什么气味都没有。”

说罢,廉程借机趁着酒劲往周慕从身边凑了凑,小狗似的对着他的耳后一阵猛嗅。

李舒格……

于行……

周慕从欠了欠身子,刻意拉开同廉程的距离。他目光下敛,长睫毛微微扫下来,左眼睑处有一颗浅淡的泪痣,眉梢带怒,不似刚才的清远疏淡。

廉程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周队,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气味,比如,他。”

廉程指了指李舒格“是苦的。”

“他!”廉程指向于行“是酸的。”

“只有你!”廉程微醉,支着下巴望向周慕从:“只有你,周队,没有任何气味,这个,不科学,特别不科学。”

李舒格和于行面面相觑!

李舒格腹诽:说的什么浑话。

于行心里暗骂: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

周慕从倒是淡定:“你喝多了,早点回家休息。等会我送你回去。”

廉程摇摇头:“周队,咱俩以前见过。在我哥的葬礼上。你早就忘了吧!”

久别重逢,我猜到了,快夸我是个小聪明??

我要是有这特意功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