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痛药四小时吃一次,别贪嘴。那药副作用挺大。”

“嗯!”

“到家之后,开下灯再关掉,我好知道你安全到家了。”

“哦!”

廉程住在六楼,电梯几分钟就到了。虽然觉得多此一举,廉还是照做了,她回到卧室,开了灯又关掉。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廉程从窗帘缝隙里望下去,周慕从还没走……

他靠着吉普车,静静地杵着,像一尊雕塑……

廉程莫名其妙的心悸了一下,好似被柔软的东西拂过,麻麻的痒痒的。

兴许是哭累了,这会关元盈止住了哭泣,双眼红肿的呆坐在审讯室。

周慕从倒了杯水放在关元盈面前:“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听我说。”

周慕从走到监控画面前,沉思道:“我们在你给薛时燕用的保湿水里检测到三挫仑。薛时燕昏迷之后,你发微信给这个男人,他趁着薛时燕昏迷的时候,对薛时燕实施了性侵。”

关元盈低着头,面无表情,使劲的搓着掌心。

“虽然你删除了微信,但是我们已经帮你恢复了。”

周慕从手机里翻出照片,一张张的在关元盈眼前划过:“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

周慕从语气顿住:“现在你是在给自己争取减刑的机会。”

关元盈头更低了,双肩颤抖,低声啜泣:“我也受害者,”

周慕从回到座位:“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我们才能帮你。”

突然,关元盈嚎啕大哭,在四不透风的审讯室,尤为刺耳。

8落花流水

关元盈第一次被家暴的时候,她还对眼前的男人给予希望,觉得这是他喝醉后的无心之举,觉得他以后会改……然后第二次,第三次,没完没了的争吵、殴打,再道歉。

关元盈受够了,她跑回娘家对孙兰说:“我要离婚!”

孙兰怒斥:“离什么婚?打几下子咋了,能把你打死?两口子哪有不吵架不打架的。还离婚,就你,没学历没工作,离婚你找谁去。”

没错,张川生有学历,有工作,可他是个人渣,每次都往死里打她,打累了,打倦了,猩红着眼冲她吼:“滚起来,给老子倒杯水。”

但凡她有点怠慢,张川生的脚就狠狠的踹她身上。

有一次,她被踹断了根肋骨,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

她提过离婚,也尝试着偷偷躲起来……但是,张川生总是有法子找到她,然后迎接她的是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殴打:“你他妈的还想和老子离婚,我告诉你关元盈,你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往事不堪回首。

关元盈掩面痛哭。

“为什么不报警?”周慕从问。

“报警有用!?你们能把他抓起来,判他死刑?”关元盈痛苦的闭上眼睛:“只要他活着,我就逃不掉。报警有什么用。”

不知何时开始,一点一点的失望,逐渐累积,变成不可挽回的绝望,她麻木地接受他的殴打和谩骂,没有痛哭和挣扎,她像具破败的玩偶,只是无声无息的承受。

周慕从说:“说说薛时燕,她应该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

关元盈吸吸鼻子,抹干眼泪:“我对张川生说,只要他和我离婚,不再纠缠我。徐洁就拿钱给我开店,以后赚了钱我就分他一半。他知道徐洁有钱,但是他不相信我会分钱给他,非要我立个投名状。”

周慕从和于行对视了一眼。

于行问:“怎么个立法。”

关元盈双目空洞无神,透着绝望,眼泪无声无息的从脸上滑落:“他让我找个男人……然后,然后,拍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