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让自己冷静下,疾步出了办公室,迎面碰到于行。
他把陈薇送到医院刚回来。
“……陈薇说了一个线索。她说,大概一个月前,王知予突然对她说,不想结婚了,想和叶澜之分手,她说,叶澜之不喜欢女人。”
“这能说明什么呢?”周慕从冷静地说:“叶澜之不喜欢女人和王知予死亡没有必然联系。”
“我们假设,一个教授为了掩盖自己的性取向打算结婚,但是结婚前被未婚妻发现自己的秘密,于是……”
于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有没有可能?”
周慕从提醒他:“你这假设不专业。无罪推定原则是现代刑事司法的基本原则之一,它要求在未经法院依法判决有罪之前,任何人不得被认定为有罪。何况叶澜之有不在场证据。”
于行“啧”了一声:“现在关键的点是,王知予还报过警,报警的时间刚好也在一个月之前,多巧呀。”
“这只能说明,一个月前,发生了某些事情,让王知予动了分手的念头。”
“分手就分手,报警干吗?所以,一旦性命攸关的事情,她才会报警。”
周慕从也想不明白,但是眼下他有个更棘手的事情:“于行,你给赵晓棠发条微信,问她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
“啊!”于行为难道:“别了吧,我俩好久都没联系,她微信都把我拉黑了。”
“她又把你加回来了。”
于行惊讶:“你怎么知道?”
周慕从催促他:“赶紧打,别耽误时间。开免提!”
于行不情不愿地给赵晓棠打去电话:“忙啥呢,晚上一起吃火锅。”
“我……我,和廉程一起美甲呢!不了吧,我,我晚上有约了。”
“哦,没事,我就问问。那,你忙你的。”
挂了电话,于行忍不住埋怨周慕从:“非要我拿热脸贴人冷屁股,你满意了……你这什么表情?”
周慕从勉强笑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事!”
赵晓棠撒谎,她没和廉程在一起,她在离西山艺术街区 50 多公里的东岸港口,周慕从在电话里听到了港口的汽笛声。
周慕从定了定心神,问于行:“盛昱的案子判了吗。”
于行点头:“……还没,和扁四的案子有交叉,而且盛昱是扁四案子的关键人证!”
“扁四案子到哪一步了?”
于行皱眉:“还在取证阶段……牵扯太广,好多都是未成年!”于行又压低声音:“…扁四交代名单里,好几个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影响太坏!”
于行觉察出周慕从情绪低沉:“……你今天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通常案子移交检察院咱就放下了。”
周慕从把顾肖的诗提给他看:“盛昱的藏头诗,瞅瞅。”
于行疑惑地接过来:“……藏头诗……叶落霜满天,澜……之,叶澜之!廉、程、修……廉修!”
于行陷入了沉默:“……巧合吧!”
周慕从没有反驳,心事重重地把纸张收好:“你要是觉得巧合,那就是巧合吧,我去接廉斯年。”
周慕从行色匆匆。
于行从后面喊他:“…要不要我去问问盛昱?”
周慕从没理他,径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李舒格疾步走过来:“头呢,怎么走了?他要的尸检报告。”
于行愁眉苦脸地接过尸检报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要出大事了。”
97荒山有果却无人
家里的监控从夜里 12:55 开始一片空白,直到凌晨 3 点左右才恢复。
那廉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