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行一愣:“瞿大同是谁?”
车子疾驰在国道上。
于行喋喋不休:“我就猜你天天泡在档案室准没好事。不能因为薛明李涵冰是混球,你就觉得瞿大同不清白,是吧,瞿大同可是民营企业家,当年还救过落水儿童,市里还提出过表彰……”
“了之杀人是有规律的,他杀的人都是混球。这是规律。了之想要惩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于行鄙夷:“他以为自己清道夫呀。”
“你还别说,他可能就觉得自己比法律更能扫除罪恶,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这规律不对,你是清白的呀……就凭舒格在网上 diss 你几句,他就让人撞死你,你觉得这公平?这是哪门子法律。”
周慕从也想不明白:“哎,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把我出车祸和了之联系在一起的。除了司机自杀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你现在休假,我不给你说。”
他肯定有,但是不想透露给周慕从。
周慕从没有继续追问。
没过 5 秒,于行又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觉得廉修没死,这可是盖棺论定的案子。而且当年是罗局办的。”
“罗局就没办过冤假错案?”
于行“啧”了一声:“罗局是咱俩师傅。”
“师傅怎么了,师傅犯错了也得改。”
周慕从把于行怼了个不吱声。
瞿大同遇害后,妻子阮晓燕和女儿瞿乐瑶搬去了余川。
阮晓燕在余川乐山镇经营一家民宿,叫迢迢之洲,就在江边,风景很美。
推门进去是个院落。
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在青石板铺就地面上。小院四周被低矮的篱笆围起,篱笆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四周颜色各异的花草模糊了季节。
要不是春风冷峻,周慕从真的以为是夏天,想来,这些年她们生活得很安逸。
阮晓燕知道他们是警察,脸色沉了下去:“什么意思,一拨一拨地来,人都死十年了。有意思吗?”
她情绪很大,一副撵人的架势。
于行赔着笑脸:“别激动,我们就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我什么都不知道。麻烦你们离开。”
“你女儿呢?”周慕从扫了一圈,没见瞿乐瑶的影子。
迢迢之洲在平台上有账号,粉丝挺多,瞿乐瑶几乎每天更新视频,但是年后,她再也没有更新过。
阮晓燕脸色陡变:“……她和朋友出去玩了。麻烦你们赶紧走。”
周慕从正色道:“2014 年 5 月 6 日号,你带着瞿乐瑶到京港市第一人民医院就诊,你还记得吗?”
阮晓燕脸色灰白:“你们到底想干吗,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为什么还要翻出来。”
于行把手机里的符号拿给阮晓燕看:“见过这个符号吗?有印象吗?”
一个类似眼睛的东西,上面插了一柄剑,眼睛的两端生长出蜿蜒的枝叶,向往攀住了剑柄。
“没有!”阮晓燕矢口否认,又哀求着:“赶紧走,乐瑶马上就回来了,她刚好一点,你们就别再刺激她了。”
于行给周慕从使眼色:先走。
周慕从不为所动,挨着院子里的石凳坐了下来:“如果你确定没有见过,那我就等瞿乐瑶回来,问问她。”
阮晓燕愤怒地摔了杯子,指着周慕从和于行:“你们给我滚。”
周慕从淡定回应:“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现在打我就是袭警。你女儿现在非常需要你,你可要想好了。”
阮晓燕脸色惨白地站在院落里,浑身颤抖。
周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