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从来了兴致:“……为什么?”

廉斯年瞧了一眼廉程,下意识地向周慕从身边靠了靠:“……我哥说,你正直有钱又大方,以后肯定会对我好,不会丢下我不管……嗯,我哥说,我姐人也好,但是吧,她没个正经工作……不太靠谱。”

廉程一个箭步跨过来,恨不得怼廉斯年脸上:“我刚辞职!我分分钟都能找到工作……你哥还说我什么?”

廉斯年一下子扑进周慕从怀里。

“温柔点,别吓到孩子。”

他这会倒是温柔了。

廉程恶狠狠瞪了周慕从一眼,心里憋着气:“在黎川眼里,你就是冤大头。有钱大方又正直,亏他想得到。”

这个死黎川,居然在孩子面前编排她。

“我告诉你廉斯年,你呢,抚养权在我这,我要是和周慕从离婚,你得跟着我走。除非我死了。”

“唉唉唉,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周慕从小声宽慰她:“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廉程气呼呼:“他真是阴魂不散,惯会算计别人。”

周慕从“呵呵”一笑:“我倒是觉得他挺会选。”

黎川为廉斯年千挑万选,选了他和廉程。

廉程算是廉斯年法律关系中的姐姐,有拿到抚养权的可能。

他呢,经济宽裕!绝对不会觊觎黎川留给廉斯年的资产。

你以为是临终托付的戏码,其实他是未雨绸缪,放长线钓大鱼!

“小人之心!有钱?”廉程咂摸出味来,转头问周慕从:“你有钱吗?就你那点死工资,能干吗?”

周慕从瞄她:“我的收入证明你没看?”

“我直接给律师了!”

廉程想要变更抚养权,必须向法院提供夫妻双方收入证明。她现在失业,只提供了银行流水。

周慕从提供的收入证明,足足有一指厚。

王律师把廉程的银行流水抽了出来,递给她:“有你老公的就行了。”

现在廉程反应过来了,她的收入和周慕从比,不值一提。

“黎川到底什么意思,他留了钱给廉斯年,还想方设法要给他找个有钱人领养。怎么,他是觉得我会惦记廉斯年的钱?”

廉程越想越气,忍不住质问:“……你很有钱吗?周慕从?”

周慕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抚摸着:“……反正养个小厮年没问题。”

可眼下她也没心情关心周慕从的收入,她有个更糟心更棘手的问题:“年后我就找工作。”

她绝对不能让一个死人瞧不起。

“不着急,先给廉斯年选个合适的学校。”

廉斯年一听学校,眼睛都亮了,他偎在周慕从怀里,“哥哥,学校有很多人吗?”

“叫姐夫!”

廉斯年老老实实地喊:“姐夫!”

“真乖!你会有很多同学,你们一起上课,一起放学。”

“我可以在学校住吗?和同学一起。”

“同学回家和爸爸妈妈住。你回家和姐夫住。”

廉斯年的神色瞬间黯淡:“哦!那我想在医院。”

“我们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有一天,你想回家,一定要告诉我。”

廉斯年乖巧地点点头:“嗯,姐夫,你抱抱我。”

周慕从把他抱在怀里,他太瘦了,硌得周慕从心口疼。

窗外烟花璀璨,绚丽多彩,又转瞬即逝。

浮华褪尽,人比烟花寂寞。

廉斯年在热闹嘈杂声中熟睡。

主治医生说,廉斯年患上了黑暗恐惧症有关。这是一种特定的恐惧症,属于焦虑障碍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