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程!”周慕从掰开宋乾的手,悻悻地说:“……你按住我伤口了,疼!”
宋乾急出一身汗:“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给你打一针,让你一觉睡到天亮……”
“廉程,你去哪了?”周慕从目光灼灼。
廉程莫名地心虚:“我……去外面透口气,房间……有点热!”
宋乾掀开周慕从的包扎:“……我就说吧,肯定出去透气去了。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能丢!”
周慕从总算安静下来,宋乾三下五除二给他换了药,叮嘱他:“别乱动,你这是开放性伤口,动作幅度过大,不利于伤口愈合。等会儿我让护士把退烧药送过来,每隔 46 小时,服药一次,一天不能超过四次,记住了吗。家属!”
宋乾扭过头来问她。
廉程急忙应声;“……记住了。”
临走了,宋乾又来了一句:“……穿这么少去外面透气?你还真耐冻!”
廉程尬笑:“……没走多远,就楼下大厅。”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周慕从。
廉程长叹口气,像是卸下千斤重担一般,幽幽地说:“周慕从,我可能有一点创伤后应激障碍……我……”
“没事的廉程!这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过来,让我抱抱你。”他说得云淡风轻。
廉程鼻子一酸,一头扎进周慕从怀里,呜呜呜地哭起来,委屈、难过、痛苦、愧疚,像黑压压的乌云,在她的头顶盘旋,她到哪,它到哪,摆脱不掉。
哭够了,廉程自周慕从怀里抬起头,忧心地问:“你说,我会不会遗传了廉传沛的劣根性?”
周慕从一愣,原来她心里的那根刺是廉传沛。
“……我算计孟哲,和廉传沛算计黎川,套路差不多。你不觉得吗?”
她一直放不下黎川的死!
周木从蹙眉:“当然不一样,孟哲伤害你在先,你是为了自保。”
“于行总说我心眼子多……”
“等会儿!”周慕从打断她:“于行说的?当着你的面?”
廉程无辜地眨着眼睛:“……他对晓棠说的,晓棠又告诉了我。难道,他从来没对你说过?我不信!”
她故意试探周慕从:“……他肯定没少在你面前编排我。”
周慕从不着道,咬牙否认:“从来没有。你是我老婆,他怎么会在我面前说你心眼多。”
廉程“切”了一声,摆明不信。
本来挺沉重的话题,被廉程扯到于行身上,瞬间轻松了起来。
周慕从攥着廉程的手,试图安慰她,却被廉程轻巧地打断:“放心,周慕从,我没有那么脆弱,也没那么容易倒下。”
他信!
“廉程别难过,不是还有我吗?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觉得你心眼多,我也不在乎。”
“你不担心我算计你吗?”
周慕从轻轻刮了她的鼻梁:“求之不得!”
周慕从的气息轻轻吹在她的脖颈上,廉程头皮发麻,她倾身抱住周慕从,吐气如兰:“老公,我饿了!”
“……有面包!还有饼干!”
廉程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附耳说:“……老公,我想吃香肠。”
周慕从好半晌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他红着脸推开廉程,瓮声瓮气地说:“你给我睡下去。”
廉程“哈哈”一笑:“……你不行呀,周慕从,玩笑都开不起。”
周慕从别过身子,故意不理她。
廉程奸计得逞,吹着口哨,打开折叠床,盖上被子,呼呼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于行来医院,后面跟着赵晓棠。
“我昨天要来,于行说,我来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