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如死了一般,了无声息。
“活着呢!死不了!”伍思思走到两人跟前,屈下身子,掏出一把美工刀。
廉程心里一惊:这不是她的刀吗?
那她兜里的又是谁的?
廉程看着奄奄一息的黎川,瞬间明了。她那点小伎俩,在伍思思面前不值一提。
伍思思拿着那把美术刀,朝着黎川脚腕上狠狠地戳下去,瞬间,皮肉绽开,鲜血淋漓……
黎川闷声哀号。
“挺锋利的,不知道划在脖子上会怎么样?”伍思思若无其事地拿着美工刀在廉程眼前晃了晃。
刺鼻的血腥味让廉程胃里一阵翻涌。
等伍思思离开,廉程赶紧拿酒过来,浇在黎川伤口上。
黎川尖声喊疼,骂廉程:“……最毒妇人心!”
廉程也管不了这么多,找来一块棉布,有酒消了毒,给他把伤口包上。
做好这一切,再看黎川,抖得像筛糠一般,不知是疼还是冷。
“你这是让人胖揍了那一顿吗?你不是伍思思的儿子吗?”
黎川吐了一口血水,将将地从地上坐起来,捂着胸口:“我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亲儿子早死了。”
真的黎川死在五岁那年的夏天。
他和村里的伙伴去河里捞鱼,不小心溺亡。黎大伟拿着伍思思每月寄来的生活费,不敢声张,硬生生地给瞒了下来。
于是,廉传沛钻了空子,把年龄相仿的他送过来当黎川。养一个孩子可以拿两份钱,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廉程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和廉斯年没有配型成功,原来……”
不等廉程说完,黎川便吃吃地笑起来,边笑边咳嗽,牵扯到受伤的胸口,痛得直皱眉头:“……你吧,有时候挺聪明的,知道给自己装个定位器,带把美工刀……你真当伍思思他们这些人傻呀。你知道他们做什么的吗?一群人渣……咳咳咳!”
廉程这才想起来自己兜里的那把美工刀:“我兜里的刀是你给的。”
“……你一上船就被伍思思搜罗走了。定位器……呵呵,想都不要想。”
黎川大口喘着气:“……马上六点,船会在望水港口停靠一个小时,卸了货就走。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
“……从望水港口出发,船直航到摩罗丹,伍思思已经联系好了医院医生,直接手术……廉程,自求多福吧。”
“你为什么要把廉斯年藏起来?”
黎川苦笑:“都这个时候了,你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关心廉斯年干吗?”
廉程摇头:“……你的目的就是廉斯年。所以,你才上船。”
黎川歪着脑袋,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廉程,我现在有两个非常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从最坏的那个消失开始。”
黎川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廉传沛也会去摩罗丹。”
廉程……
“所谓配型,只是烟雾弹。不是伍思思想要你的骨髓;是廉传沛要你的心脏。你是他目前,最合适的供体。”
廉程……
“没听明白?”
廉程大脑宕机了一秒:“……到底怎么回事?”
黎川轻蔑的瞄了廉程一眼:“刚还夸你聪明,夸早了……我弟弟没病!”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又把廉程整懵了。
廉程眉头拧着:“……没病……什么情况。”
黎川摆手:“我时间不多了,咱们说重点……所谓配型,不是你和廉斯年,也不是我和廉斯年,而是你和廉传沛!廉传沛想要你的心脏,廉传沛答应伍思思,只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