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两人说话的工夫,周慕从已经把酒送到了孟庆海家里。

孟庆海开心地留他吃饭。

周慕从婉拒:“孟叔,我随廉程这么叫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孟庆海眉开眼笑,用脚把酒往里面送了送。

“孟叔退休前是在星海中学教书?”

“是呀!程程给你说的吧。”

周慕从笑了笑:“……咱俩见过,五年前!”

“是吗,我咋没印象。”孟庆海有点蒙。

“五年前,星海中学多功能教室发生一起挟持人质事件,持刀的嫌疑人是我击毙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被挟持的人质就是你吧。”

孟庆海……

“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京港市刑警支队的支队长,我叫周慕从,你叫我小周就行了。”

孟庆海显然有几秒钟的慌神:“……哦哦哦,哎呀,没想到廉程的男朋友居然是警察,哈哈哈。”

周慕从敛起笑容,“我和廉程结婚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我岳母劳烦孟叔多照顾。”

孟庆海讪讪地说:“瞧你说的,一家人互相照顾。”

“孟叔,我先走了。”

周慕从下来的时候,程敏茹正打算上去,两人打了个照面。

周慕从礼貌地同她打招呼:“妈,我们先回去了。”

程敏茹抹了抹眼泪,勉强笑着:“路上滑,小心开车。”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廉程鼻头,化成雪水淌了下来。

她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无味。纷纷扬扬的大雪很快落了满枝。她眼瞅着压弯了枝条,绷到极限时,积雪便弹起来飞溅出去。一块直直朝她脑瓜绷来,她没躲得及,噗的一声,这下眼睫眉毛,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周慕从停个车的功夫,树下的廉程就成了一副雪人模样。

他疾步走过来,轻轻地把她身上的雪掸去:“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廉程笑着问他:“坦白从宽,为什么非要请我吃饭。”

周慕从迅速握住她的手:“今天新年呀,吃个团圆饭,图个好彩头。”

他掌心滚热,廉程的心被灼了一下,她下意识到想要把手抽走,周慕从却握得更紧了。

新年第一天,火锅店人潮涌动,服务员贴心地帮他们取了号,让他们在休息区等一会。

廉程乖巧地靠着他坐下:“……你想问我什么? ”

周慕从的手在她掌心轻轻摩挲,仿佛在安慰她,又仿佛在传递着某种不言而喻的情感。

“……孟庆海身上是什么气味。”

廉程直起身子,盯着周慕从的眼睛:“你不是应该问我,酒吧里的那个人吗?”

周慕从微微皱眉:“也对,那就先问酒吧那个人。他身上什么气味?”

廉程想了想:“……腥臭!嗯,就像三伏天放了很久的鱼,烂肉混着血水呕出的气味!”

周慕从眉头更深了。

他觉得很神奇,气味看似平常又普通的东西,每次都被廉程形容得具体又形象,仿佛近在眼前,连他也能嗅到。

“在酒吧里面闻到腥臭味,我就多了个心眼……放心,我是去三楼的洗手间,正巧碰到他进了 388。”

“……你找人调查过孟庆海。”

廉程心里一紧,他怎么知道?

廉程确实找私家侦探调查过孟庆海。孟庆海年轻的时候,出轨成性,和学校的多名女老师暧昧不清,关于他老婆的死因也是众说纷纭。

五年前,孟庆海和同校的一名英语老师搞婚外情,被英语老师的丈夫发现,丈夫持刀闯入学校捅死了自己的妻子和一名学生,在挟持孟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