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着开口：“你……找了我多久？”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说：“快到了。”

于菀可以想见他独自在这暴雨中寻找她的时间只会更久，她忍不住再次问道：“我要是根本不在这条路呢？我要是早就走了呢？”

他沉默几秒，说：“那不是更好，你安全了。”

于菀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像在这暗夜中疾行，夹着风带着雨，在漫无边际的水中起起伏伏。

她出神地望着他，觉得这个男人是那么坏，坏到可以不顾任何人的感受，包括她的；可又有很多时候对她是那么好，好到没有来由，不知所起。

他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面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没有退缩？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向她伸出援手？

是因为见色起意？还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陈?终于停了下来，他把于菀塞进车里，给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上车，发动。

他问：“你住哪儿？”

于菀神色恍惚，报了小区名字。

车子开出，逐渐畅通，她才发觉离开康兰路后的条条街道积水都不深，刚才漫到大腿的积水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难道整个海市的雨都下到她刚才所在的那一片去了吗？难道上天在今时今刻偏偏就是要困住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