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于菀接过。

陈?去倒水，于菀想说不用忙了，见他恰好接起电话来，大约是工作上的事，没聊几句，声音就有些薄怒。

于菀一时不好插话。

他把水杯放在于菀面前，人往椅背上一靠，接着前面的话聊：“……这是他们的惯用伎俩，慌什么？……你多盯着点吧……嗯……”

于菀自顾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在一旁安静敷着脚。

电话持续了二十几分钟，陈?终于收了线，他指了指于菀的脚，问：“有好点吗？”

“没那么疼了。”于菀趁着话头赶紧说：“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去了。”

“行，我让司机把车开到门口来。”

他去了很快复返，脸上的表情有一丝少见的尴尬：“车里没人，司机应该是自己回去了。”

“啊？那……那你快把他喊回来？”

“我没有联系方式。”

于菀惊讶：“他不是你的司机吗？”

“这是主办方配的代驾，可能刚才没沟通好，他不知道要再等一会儿。”陈?答，又思考一下，拨了个电话过去。

大晚上的时间，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几经周转等到通知下去，得到的答复是太晚了下着大雨，司机不愿再回来。

陈?电话的功夫，于菀已经拿出手机叫了网约车，只是迟迟没有人接单。

陈?看她一眼，说：“这一片没有网约车。”

“好吧。”于菀默默低头刷手机，心里想着万一有人接单呢。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其实可以在客房休息一晚。我明天送你回去。”

于菀心下咯噔。

她觉得事情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她怎么会出现在陈?的家里，最后发展到不得不住一晚的情况？如果他不是何川北的朋友，于菀几乎要怀疑眼前的男人对她不怀好意。

手机在这时又响起，陈?看了一眼接起来，压低声音道：“嗯……不太方便……喝了酒，在山上别墅……什么照片？没时间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闹……非要这么胡思乱想吗？……”

陈?边说边往里走去，声音逐渐听不到。

于菀拿出手机试着拨通了乔禾禾的电话，对面过了很久才接。

“菀菀，咋啦？”禾禾的声音软软的。

“你睡了吗？”

“没呢……我今天在老白这。”

对面传来老白的声音：“于菀你别坏我好事……”

声音被禾禾大声抢断：“哎呀菀菀你别理他！你咋啦？”

于菀忙说：“也没急事，本来想和你吐槽今天的事情的，既然这样，明天好了！”赶紧挂断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独自坐着，宋遇的微信还停留在半小时之前：【遇到些有意思的人，约了去夜宵，消息可能回复不及时】

陈?回来见她呆呆坐着，问：“你心情不好？”

于菀听了摇头：“哪有？……是我又要麻烦你了。”

陈?此时有些累也有些烦，不想再在此事上多折腾，对她说：“那我扶你上楼吧。”他走过来帮她拎起包，一手搀着她去了二楼的客房。

“卫生间有洗漱用具，柜子里有毛巾和睡衣。这里没来过客人，所以都是新的，你放心用。”他又指了指于菀的脚，问：“你自己可以吧？”

于菀点头：“可以的。”

“那就好，有事喊我。”

陈?说完就出去了。

于菀看了看这个几小时前才来过的屋子，叹了口气，慢慢挪到卫生间。寻找一圈，没有找到卸妆水，只有洗面奶，她决定将就一下，用洗面奶大致清洁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