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愣了愣，侧头瞧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关于这个话题，他俩闲聊时玩笑过很多次。最一开始，陈?还模棱两可，到后来就直接否认，说高中那场初见充其量不过是“有点好感”。

于菀自然不信，一点好感就带着她跨越城市，连夜回到高中找寻记忆？可是再追问下去，他就一副不过如此的态度，说自己眼光如何高，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怎么可能被她一个高中生吸引。

“当时也就觉得你还不错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调笑，神情莫名。

话题每每到这里便就此打住，他向来自负又得瑟，情话逗趣似真似假，叫人分辨不清。

以前是于菀懒得跟他计较，现在却不同，她在今天知道了一桩秘密，好似窥见了他的内心世界。于菀眼睛眨巴眨巴，语气胜券在握：“你从第一眼见到我开始就为我着迷了，对不对？”

陈?忍不住笑，又冲怀中的女儿扬了扬下巴：“妈妈这份自信还是不错的，值得学习。”

女儿还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滴溜溜圆的黑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于菀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凑过去亲了一下，然后看向陈?。

“其实，我今天碰到何川北了。”

陈?静静看向她，情绪无甚起伏，“嗯。”

“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关于你遇到我那年暑假，我丢了五百块钱这件事。”

陈?微微扬眉，似乎来了点兴致。

“五百块对当时的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急得不行。结果何川北捡到了，当时学校里就一个补习班，只有我一个人丢了钱，他过来一问就找到了我，我俩就这么认识了。”

陈?打断她：“我知道。”

“还没说完，”于菀笑了笑，“两年后高考结束，我在收拾宿舍准备回家，竟然在柜子的夹缝里找到了我真正的五百块，我才知道原来当年我根本就没丢过钱。我立刻就去问何川北，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眼眸一顿，停下了脚步，“他怎么回答的？”

“他当时有些惊讶，说大概搞错了……我原本没在意，可是他今天告诉我真正捡到钱的那个人是你，我不得不多想一下，”于菀观察着他的反应，“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见过我了，对吗？”

陈?原本拧着的眉头已然舒展开，他慢悠悠回道：“那时我不仅见过你，我还知道你是补习班的准高二生。”

于菀愈发笃定，她俏皮地歪了歪头，笑问：“所以，当初的你是因为好心呢，还是着迷呢？”

陈?嘴角微挑带出一抹笑意，看过来的眼睛柔情似水。

他久久没有说话。

那只十指相扣的手却被更紧地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