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去公司详谈，会有人接待你。”

第二个人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只是刚才没怎么开口，于菀现在才发现。

“好的好的！”

那个一直说话的男人离开了，后面座位只剩一人，他背对着于菀，身形被巨大的绿植挡得严严实实。

于菀放下盘子，往那处座位走了几步，待看清了人，她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陈?手中的烟卷快要燃尽，他最后放在嘴里吸了一口，压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轻吐烟圈的功夫，他听到了动静，朝于菀瞥来一眼。

他的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却看得于菀心中发慌。她回忆刚才和宋遇的对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自己莫名有一种被人抓了个现行的窘迫感。

于菀想起正事，从包里掏出盒子递过去：“你之前送我的礼物，还给你。”

陈?站起身来，冷冷看了一眼那盒子，一句话也没说，仿佛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径直越过她往会场方向走去。

于菀急忙跟上去：“我说了我不要，就算要扔，你也自己去扔！”

陈?终于停下脚步，瞧着她手中的东西，神色有些不耐烦：“你要我怎么拿？”

于菀诧异道：“你没手吗？”

“连个袋子都不准备，就让我这么捧着？”他面露不满，“要么等我助理，要么送到我车上，待人接物这点规矩也不懂，我看你这销售做得毫无长进。”

于菀被他说到点上，登时面红耳赤，又因为平白挨了一顿训斥，不免心里有气，她忍不住反驳：“你又不是客户，我没想对你花心思。”

话出口才发现带了点委屈。

于菀以为他会回怼几句，或者跟刚才一样不再理她，可是都没有，他就这么站了一会儿，缓和了语气道：“跟我去休息室。”

于菀迟疑片刻，又想到这里是公众场所，他应该有所忌惮，便大着胆子跟在他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会场后面的房间。

休息室里空空荡荡，大家都已经回去继续后面的议程。

陈?才进去，就随手点了一支烟，抬眼看见于菀跟在身后皱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烟瘾近来有加大的趋势，不免有些烦躁，反手又把烟给灭了。

于菀看他做完这一切，揣测他现在心情很差，速速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就准备离开。

他却喊住了她：“等会儿。”

于菀立在原地没动：“什么？”

陈?走近来，一直走到她面前。他垂着眼眸，眼神落在她的唇上，这是两人从前相处时接吻的前兆，于菀慌了，退后一步：“你想干嘛？ ”

他没再靠近，手指在自己嘴上指了指：“你嘴上沾了奶油。”

于菀松了口气，下意识就去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不应该做这个动作，伸手擦了擦。

他看她许久，终是没忍住，低声问：“你和宋遇什么情况？”

于菀没想回答他，甚至想赶紧离开，可是身体的回应全都相反，双脚好似钉在原地，嘴巴也在自己说话：“就是碰巧遇到了。”

他皱眉：“你是习惯分手之后做朋友？”

他果然把她和宋遇的对话听去了，于菀语气生硬道：“不关你的事。”

“都是老情人，你说关不关我的事？”他走近些，“他可以，我就不行？”

于菀对他的感情实在复杂，心动、感激、痛恨，彼此纠缠成了一团乱麻。她逼自己去回忆他过去的种种恶劣，硬起心肠道：“宋遇至少没伤害过我。”

陈?没作声，隔了很久才问：“真的没法原谅我吗？”

于菀撇开眼，小声说：“如果好了伤疤忘了疼，早晚还会重蹈覆辙。”

他一愣